姜统领站在旁边,垂眸,显得很安静。
灵枢看了一眼他,欲言又止。
斧头跟决明站在另一边儿,决明忐忑地“我、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没有。”斧头否认,却又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说仪姑娘跟俞大人要和离呢。他们又不是夫妻。”
“不是吗”决明疑惑地。
斧头道“当然不是。”
决明似懂非懂“哦”
他毕竟是个不能以常理测度的孩子,所以弄错了“和离”,这些人也并没有怪罪他。
也并没真的当回事。
正在等候之时,就见俞星臣从门内快步走了出来。
他丝毫都没有停顿,就好像走的慢一些,就会大难临头似的。
灵枢急忙跟上。
初十四因为喝多了困倦,错过了热闹。
醒来后,无意中听斧头念叨,说是俞星臣跟杨仪吵架了。
他急忙去找俞星臣“你跟永安侯怎么了”
俞星臣不理他。
初十四端详着他如雪一般白如玉一般冷的脸色,道“你不告诉我,我可就去问永安侯了。”
他才把手中的公文放下“别多事。”
初十四道“你向来都是很为了她着想,难不成这次也是演戏”
俞星臣佩服他的异想天开“嗯,也许吧。”
初十四看出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真的闹了别扭我听说,你还特意把江公公他们都指使出去了,有什么话得瞒着外人,还惹了她不高兴的”
俞星臣皱眉,把目光从公文上移开“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初十四笑道“一旦想到有我不知道的热闹事,我就难受,心里跟猫抓一样。”
俞星臣道“抓的轻了。你若无事,且出去抓钱是要紧,不必在这里嚼舌。”
初十四瞥着他“算了,那你忙吧。”他迈步向外走。
俞星臣不放心“你去哪儿”
初十四道“我去看看永安侯。”
“别多嘴。”俞星臣目光沉沉“有些事情就算是你也不能置喙,别自作聪明。”
初十四哼道“我是个识趣的人,再说,永安侯又不是你,我难道对她死缠烂打刨根问底”
此刻在后衙,杨仪正在慧娘的房中。
她因为要带决明出城,怕慧娘担心,便来同她交代几句。
慧娘倒是很爽利痛快,又说道“永安侯要怎么做,就吩咐决明,他有时候呆呆的,你不要见怪,他不是故意,你多说两句,他就懂了。”
杨仪道“决明很好。你放心”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这次出去,怕会有危险,我”
“决明跟着你,我放心。”慧娘没等她说完便道“永安侯只管带他去。无妨的。”
杨仪听了这话,心里忽地有些难过。
想到俞星臣先前说的那些话,她确实不惮自己去冒险,但是带着决明,去那种未知的险境,是不是过于自私。
慧娘可只有决明一个孩子,之前且吃了那么多苦,此刻总算安定,却又要母子分离。
思忖片刻,杨仪道“你的身体还在恢复,我想还是让决明留下,有他在身边,你的心情能好些,恢复的兴许也能快。”
不料慧娘闻言,满脸慌张“永安侯,你不要决明了是嫌他笨么”
“当然不是,”杨仪忙否认“我是怕此行艰难,且不知何时回来,还是让他留下好。”
慧娘有些哀哀地看着她“永安侯,你若是不嫌弃,就带了他去吧,他是个好孩子,他很喜欢你我也知道永安侯一定会对他好,一定会比我对他更好”
杨仪觉着这话略怪。但可怜天下父母心。兴许慧娘只是让自己对决明好些罢了。
从慧娘房中出来,杨仪心中左右为难。
这两日她发现,慧娘的身体竟没大有起色。
杨仪怀疑是自己没摸到症结,但是方才一再诊脉,确定没有弄错。
兴许是因为慧娘的体质过于弱了
想想病去如抽丝的说法自己好似有点儿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