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磕磕绊绊地向内走,眼睛红肿着,一看就知道痛哭了很久。
俞星臣猛地看他这幅模样,心头一沉,脚步不由放慢。
戚峰后来居上,迎上前喝问“怎么了你这小子先前跑哪儿去了,叫人担心”
斧头看见俞星臣的时候,还能收敛几分,看到戚峰,竟踉踉跄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戚峰,哭道“戚疯子,十七爷他、他”
戚峰抓着他肩膀把他推开“什么你好好说话,不许给我流马尿”
斧头咬着牙,颤着嘴唇道“十七爷没了”
戚峰好像被雷打了一下似的,猛地松开他后退,吼道“你说什么敢胡说我揍”
俞星臣在旁,喉头动了动“斧头,你怎么知道的”
斧头哭着道“是那个该死的狐狸告诉我的,他说、说亲眼看到十七爷没了的”
“吓我一跳”戚峰的嘴唇抖了抖,大力摆了摆手“原来是胥烈,那小子最诡计多端,他说的话岂能相信他吓唬你的”
斧头道“不,他说的是真的,我看得出来他不是吓唬我。”
戚峰瞪向他。
俞星臣紧闭双唇不肯出声。
斧头吸了吸鼻子,又道“还有黎、黎渊也知道了他已经去追胥烈,他叫我带话给俞监军,他要杀了胥烈才回来”说到这里,斧头哇地一声又哭起来。
俞星臣一向清明的脑袋有些乱了。
他深呼吸,想要找到点儿不同的说辞,目光所见,却是豆子向着他身旁小步跑过来。
俞星臣若有所觉地转头,毛骨悚然。
他看见杨仪正默默地站在角门处,右手扶在门框上,正在微微地发喘。
戚峰心慌意乱,他绝对不相信斧头的话,但是又怕“万一”是真的。
猛然看见杨仪出现,戚峰本能向着她走了几步,欲言又止。
俞星臣口干舌燥“杨”
杨仪微微闭上眼睛,没有答话。
就在俞星臣也走过来的时候,杨仪才终于道“这两天黎渊在忙的,就是这件事”
她的声音极低,俞星臣微微握拳“是。”
杨仪道“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她蓦地想起夏绮之前的解释,有点嘲讽地“是为了我好”
俞星臣听了出来,垂眸“是我的主意,黎渊本来想跟你说。”
杨仪笑了笑。
俞星臣知道她的脾气,心想她只怕又会发怒,毕竟涉及薛放便似是她的软肋。
不料杨仪抬眸看看他,又看看戚峰,最后目光落在满脸是泪的斧头身上。
她唤道“斧头你过来。”
斧头一边哭一边走到她身旁,委屈无法“仪姑娘”
杨仪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柔声道“浑小子,你哭什么,你十七爷哪里有这么容易就叫他看见你这样儿,非得揍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