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的名字是“陈美云”,爱立确信自己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
快速略过最高指示,然后就见信上写着“沈爱立同志,你好,之所以冒昧来信打扰,是因为从同学口中听到一些你的消息,忍不住提笔写了这封信。”
就见下面又写道“首先,我想我应该和你道歉,先前因为感慨你和魏同学的感情无疾而终,而和好友提及了几句,彼时我没想到茫茫人海中,她会和你遇见,也没有想过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给你带来困扰。”
然后下面,竟然提到了严小琦,直到看到这个名字,爱立才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收到这封信,原来是严小琦写信去问了陈美云,信中还提及她是否资助过魏正的事,陈美云意识到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矢口否认借钱的事,只说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并没有根据。
最后一段是祝她一帆风顺之类的话。
爱立看完以后,就塞到了帆布包里,等晚上铎匀回来的时候,就拿给他看,“铎匀,我就说严小琦那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没想到她还写信去问了陈美云。”
樊铎匀沉声道“这封信烧了吧你也别回,就当没有收到过。我们不能排除,陈美云写这封信真的是出于好心,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排除这封信只是个诱饵,所以我认为不回最合适。”
爱立想想也是,不论自己怎么回,都是承认了自己和魏正的关系,有些无奈地和铎匀道“真是好奇怪,我和严小琦不过是打了个照面,完全没有任何利益牵扯,是什么促使她去打探我和魏正的事呢”
明明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没有深挖的必要,会给当事人带来很大的麻烦。
樊铎匀一边在炉子上烧信,一边道“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恶意,爱立,你心里要有数,除了魏正本人,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你资助了他一笔钱。”而魏正既然从那以后再也没联系过爱立,就证明他并不想恩将仇报。
爱立点了点头,“嗯,陈美云这封信倒也让我知道了严小琦的底牌,如果她只是道听途说知道一点东西,并没有实际的证据,那就不足为惧了。”
转而和铎匀说起,半个月都没有收到贺叔叔信的事来。
樊铎匀道“等到周末,回去问下妈妈那边,有可能是最近比较忙”
“就是他和小姨父俩个人在申城,有时候让人想起来都不放心。”
樊铎匀好笑道“那你太小瞧贺叔叔了,你知道解放与自由报社的副主编姚鹏,以前也是纺织工业领域的吗”
“姚鹏,你是说谢微兰现在的干爸”
樊铎匀点头,“就是他,我上次在申城就听贺叔叔说了几句,贺叔叔做事一向低调,但实际上人脉、资源还是有的,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
樊铎匀又和爱立说起另一桩事,“我收到了姐姐的信,说樊原身体不是很好,”顿了一下又道“还比较严重,说是吐血了,姐姐的意思,问我要不要回去一趟”樊铎匀看完信的那一刻,就猜到这次的情况应该不容乐观,不然姐姐不会特地来这么一封信。
但是对于去不去京市,在和爱立聊这个话题之前,他还没有想好。
这么些年,他和樊原几乎没有来往,但是不可否认,他在黎族出事的时候,樊原从京市千里迢迢地赶到了海南,救了他一命。
光这份救命之恩,他都难以坚决地说出“不去”这俩个字。
爱立一愣,在她印象里,樊原还是在黎族那边看到的样子,中气十足、声如洪钟,“怎么一下子就吐血了”
樊铎匀淡道“最近那边形势比较紧张,可能是斗争厉害了些,也可能是旧疾复发,你知道的,上过战场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暗伤。信是前天到的我单位,我还没有回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