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晚饭,樊铎匀就和爱立回家了,郭景泰和钟琪感慨道“铎匀现在都爱笑了,他以前脸上都很少有表情。”十岁出头的孩子,接连没了爹妈,又和爷爷断绝了关系,他小时候都替自个这小伙伴担心,没想到仍旧长成了一个优秀的青年。
关键心理还健康得很,都没自个别扭。
钟琪有些好笑地道“那自然是不一样,我们爱立像个小太阳一样,他能冷的下脸来你等着看吧,等以后有了孩子,准又是一番样子。”
郭景泰望着妻子道“我们钟琪也是个小太阳。”
余钟琪有点面热,低头佯装擦桌子,隔了一会仰头道“那可不,爱立常夸我是个小天使呢找到我们姐妹俩,也是你们哥俩的运道。”
爱立一到家,就准备烧水洗澡,樊铎匀帮着换煤球,问她道“今天杨春生没说别的吧”
“没有,就是一直让我帮帮杨冬青,我一开始不想说狠话,但是他这人,你不把话说死,他就能当做没这么回事一样,说完,我怕他恼羞成怒,又不知道你今天几点回来,就到钟琪家避了会儿。”
樊铎匀点点头,“没想到安少原动作这么快,我以为还要隔一段时间。”
爱立把水壶放到炉子上去,见他还皱着眉,宽慰道“真没事,铎匀,今天他是在单位门口堵的我,真有什么事儿,我还能喊保卫部的人来帮忙。”
缓了一下,又接着道“我先前以为安少原会下不去手。”毕竟先是青梅,后又是爱人,感情这个东西,是很难说的。她更多地认为,安少原选择和杨冬青离婚,是理智上的选择,而不是情感上的选择。
樊铎匀明白她的意思,“他们军人信念感很重,而且杨冬青现在和姜斯民合作,肯定不是小打小闹的,极大可能会扰乱宜县和周边地区的市场,安少原作为市场管理委员会主任,但凡他不想沦为杨冬青和姜斯民的同伙,都得把这事解决了。”
怎么解决在劝导不起作用的情况下,只有让法律来约束和限制他们的行为了。
又和爱立道“杨冬青这回大概判十五年以上,她要是想争取减刑,就只能配合审查,将她所在的那条线给交代出来。”
爱立有些愕然,“十五年以上那比宋岩生判的还多,宋岩生好像是八年。”要真是十五年,那杨冬青做完牢,都得有四十多岁了吧那个时候想东山再起,怕是更艰难了。
樊铎匀和她解释道“宋岩生当初是倒买倒卖手笔,和杨冬青他们这种有组织的还是不一样,十五年是最少的。”
爱立并不同情杨冬青,就是觉得十五年,对一个人的生命来说,占比太大了,而且还是人生最好的十五年。
和铎匀道“只要让杨冬青意识到,姜斯民没法将她捞出去,她肯定立即就毫不犹豫地将姜斯民推了出来。”从杨冬青和她哥离婚,爱立就看出来,这个人是很果断、狠绝的,在她心里,完全没有“情意”两个字,对有夫妻情分的丈夫都如是,对姜斯民怕是能更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