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姨一顿,不解道“王爷天已经晚了,你今日操劳了一日,该早些歇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办也不迟啊。”
林倾白却依旧道“先留着。”
莲姨知林倾白的性格,林倾白平日虽是对什么都淡淡的,像是不论何事都入不了他的心,可若是固执起来,也是无人能动摇半分。
就像是几年前郗安出事,林倾白虽是不哭不闹,跟个无事人一样,却愣生生的是在佛寺中跪上了一个月,将自己跪的半条命都快没了,这才将他的宝贝徒弟给盼了回来。
莲姨不再多语,留着那盏暗灯躬身走出了卧房,将殿门合上。
殿内空荡寂静。
林倾白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的墙壁,只觉得心中焦躁难安,睡也睡不着,却又不知道燥结在什么地方。
他索性就坐起了身,拿起放在床边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
那是郗安写给他的回信,早一些的书信纸张已经泛黄,林倾白想着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看一看这些信或许就能睡着了。
可是这一次与往时又不同了。
他望着那些信件,不仅没有丝毫的困意,反而心中的焦躁愈演愈烈,激的他手心都冒出了层层的汗,将信纸染的湿漉漉的。
林倾白意识到后,立刻放下了信件,擦了擦手掌的汗不再多去触碰一下,只是垂着眼眸望着信件发呆。
夜已经深了,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砰。
敲门声并不大,像是怕惊扰了林倾白一般,只是敲了两下。
林倾白却是一惊,他抬起头,连问一下都没问,一把拽起来了衣架上的白色外衫,盖在肩头就快步走上前,打开了殿门。
殿门外的寒风忽的一声闯了进来,白雪飞进,乍然间吹开了林倾白垂在鬓边的乌发,而不足一瞬就有人跨步走上前,将冷风都挡了下来,一阵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下一秒,林倾白被猛地拽进一个炙热的怀抱。
淡淡的酒气带着郗安身上的温热扑面而来,紧紧的将林倾白包裹在其中。
林倾白身子一下就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双手悬在空中,无措极了。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虽然在郗安小时候也经常如此,见到林倾白就很热情,常常冲过来,没轻没重的抱住他。
那时候的林倾白不会像现在这般无措。
可是如今在林倾白身前的,不是一个孩子。
而是一个男人。
一个百经战场,身强体壮的男人。
郗安抱得很用力,他紧紧的拥着林倾白的后背,几乎快要将林倾白给嵌入到他的身体里。
殿外的寒风又吹起来了,远处干枯的树枝被吹的东摇西晃,可林倾白却觉得自己的身子被郗安拥的发热发烫。
郗安还穿着早上见他时的那一身铠甲,风尘仆仆的站在林倾白的身前。
林倾白入眼处是郗安劲瘦结实的脖颈。
他还是没有适应长高的郗安,他有些不知所措,又故作冷淡的说道“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然而林倾白的话还没有说话,就猛地顿住了。
他感觉到郗安垂下了头,将脸颊贴在了他的耳鬓,郗安的呼吸有些粗重。
他在林倾白的耳边,声音低哑,又有些模糊的说“师父,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