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安愣了一下,低下头笑了笑“我与珉公主的婚约,无关感情。”
“”
“师父若是将这个问题问公主,公主怕是也不喜欢我,只是公主家室高贵,我手握兵权,我与她的这场婚事,于我、于她、于皇上、乃至于百姓都百利而无一害,我们为何不成婚”
林倾白怔住了,他不敢置信的望着郗安,指甲恨不得掐入自己的掌心中。
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个世上最可笑的人,最蠢笨的人居然是他。
是啊,郗安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皇室联姻,从古至今都与喜欢不喜欢没有半分的关系。
只有利益、只有金钱、只有权势。
所有的人都可以从这场婚约中获利,那么为什么不做
整个阜朝,乃至整个天下,只有他只有他会去问他的小徒弟如此蠢笨的问题。
喜欢还是不喜欢,又有何重要。
他活了那么久了,仙界几千年,凡间三十多年,为何还没有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看的通透,为何还要去纠结爱与不爱的问题
真傻。
真傻啊,林倾白。
林倾白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郗安扬起头望着他师父,问道“师父,你很冷吗”
林倾白咬紧了牙齿,紧绷身子说“恩,很冷。”
冷到他手脚冰凉,牙齿打颤,如同被冻在了冰窖中一样。
郗安望着林倾白泛红的眼睛,沉默了半响,忽然直起了身子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林倾白。
一阵暖意瞬间裹挟到林倾白的身体,郗安在他耳边声音低哑的又问“师父,这样你还冷吗”
郗安的拥抱总是这般用力霸道,让林倾白挣脱不得,却又如同陷入沼泽一般,越陷越深。
林倾白挣扎的红了眼睛,挣扎的没了力气,他脱力的闭上了眼睛,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师父,再等一等。”
郗安的声音很低很轻,林倾白脑子混沌,想不明白郗安这句话是何意,让他等什么。
过了半响,郗安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又低语了一句。
“再等一等,就不冷了”
往后的日子,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
郗安自从和珉公主的婚约定下来后,又接手了巡防营统领的职务,加上之前他手中的兵权,一时间在朝中的地位突飞猛进,甚至连林倾白不及他。
他每日忙的鲜少回府,就连他寝室的床铺上都落了一层薄灰。
九月初时,苍门之事还没调查出个头绪,京城又有一家人被杀了。
林倾白没有到现场,但是听旁人说,一家老少都是在吃晚膳时被人一刀割喉毙命。
府内有一个小丫鬟想要跑出来求救,刚跑到门口,也被人杀了,死的时候手还捏在门环上,死状惨烈。
那家人住的位置在京郊,死了之后几日都无人发现,还是去送菜的小哥闻见府内的臭气熏天,敲门又无人来开,于是翻墙进府内查看,却见一家人都躺在血地里,耗子吃腐肉,尸体都长了蛆虫,很是可怖。
而那一家的老爷就是上一任的兵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