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笑了许久,最后笑着叹了一口气,抬手将酒坛子的酒全部都灌入口中,一饮而尽。
而后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手中拿着那个空的酒坛子,不发一言的向前走。
小白一直锁在这个山洞中,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今日阎秋司忽然前来,他只当是王上想要回忆往昔,和他聊聊天。
如今王上得知自己的师父已经死了,所以才会这般的失魂落魄。
于是小白望着阎秋司的背影,想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小白忽然开口喊了一声“王上,臣还有一事相告。”
阎秋司顿住了脚步,站在那黑暗沉寂的路口前,停住了身子。
小白望着阎秋司高大的背影,字字清晰的说“王上,云王爷他其实并没有死他也是仙界中人,他就是那一日我们在凡尘河中遇见的男子,傅慕”
小白本以外这是一件大好事,王上听见他的师父还在,定然会很开心,两个人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就此相认了也说不定。
可小白却见阎秋司的肩膀猛地颤了一下,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他的身影高大,却站了许久许久,久到小白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想着要不要上前看一看。
“王上”
小白低声喊了一句。
阎秋司这才有了反应,他未应声,只是抬起脚一步步的走向了黑暗的深处。
阎秋司走出山洞时,看见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
方才还只是小雪,他不过是进去和故人喝了一顿酒的功夫,雪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雪漫天飘扬,地面上铺上了一层白,将这一片黑色寂寥的魔族都染的不染尘埃。
阎秋司的黑靴踏在雪地上,忽然觉得这一幕像极了他和他的师父。
他本就是一
身黑的人,而他师父却偏偏要去染白他。
就像是在这黑地之中盖上了一层白雪。
好像这样就可以染白他了。
可是黑的就是黑的,不管多厚的雪盖在上面,雪终会有化的那一日,半分都改变不了原状。
但他的师父不懂。
就这样倾尽了所有去感化他,去拯救他。
最后呢
雪化了
再也没有了
而他还是如曾经那般,黑的彻骨。
黑的令人厌烦
阎秋司一步步的朝外走,脚下将雪踩得咯吱咯吱作响。
他固执的拿着那个酒坛子,雪落在他的肩头,手背冻得通红却依旧没有放开,正巧路过存放着林倾白尸体的山洞。
阎秋司本不想去看,走出了两步之后,脚步忽而顿住,转过身朝着山洞中走去。
他站在山洞前,就用抬着酒坛子的那只手,狠狠的一挥,酒坛子中的残酒洒了阎秋司一身,他也不在乎。
洞口的结界消失,阎秋司走了进去。
山洞中盈盈闪着蓝光。
继续向里走,只见一个冰光的棺材放在山洞的正中间,里面躺着的人,是林倾白。
不知何时,存放林倾白尸体的早已经不是那个破棺材,而是一盏可保尸身永不腐朽的冰木棺材。
冰木棺材十分稀有。
在魔族只有魔皇逝世后,才可以用这种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