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才是他不常用的药。
他平日里无非就是在学堂中教教书,又能受什么伤,只不过是备在这里给孩子们用。
林倾白总归是在一个孩子多的地方当老师,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地方。
那些也不过都是小伤,而如今林倾白望着阎秋司手上的伤口,久久都下不去手,最后他强压着镇定对秦安说“我没有替人治疗过如此重的伤势,若是弄疼的了你,你就”
后面的话,林倾白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若是弄疼他就让
他如何
除了让他忍着还能如何
林倾白在这边紧张的不得了,秦安却是低声的说了一句“无事,我不怕疼。”
林倾白只当他是随口逞强,心中一狠,双手颤抖的将药棉贴在了秦安的伤口处。
那一块棉团一靠近秦安手臂上的伤口,便立刻被血给染成了红色,林倾白便又重新了换了一药棉。
他一开始只是浅浅的清理着伤口外面的血迹,等到外面的血迹清理完了,他不得不为伤口里面的血肉进行消毒。
林倾白望着那血肉破开了伤口,手指尖都冰凉的厉害,他并未抬头,只是喉结滚了滚,不由的放轻了语调,对秦安说“等会可能会有点疼,你若是受不了便告诉我,我会轻一些”
秦安却是目光紧紧的贴在了林倾白的脸上。
他望着林倾白微皱的眉头,望着林倾白那一双眼睛仔仔细细的望着他的伤口处,明明紧张的额头冒出了细汗,双手都在颤抖,却还是很努力,很小心的替秦安清理的伤口,像是怕他太痛了,嘴巴还轻轻的朝着秦安的伤口处吹气。
就像是在凡间那时,他还小,调皮捣蛋的受了伤,虎头虎脑的跑回了家,还生怕会被师父发现身上的伤痕,而被斥责。
但是每一次都被林倾白给抓个正着。
那自然是少不了惹他的师父一顿生气,而后又是一阵训斥,可是当训斥过后,林倾白还是会将他给按在椅子上,一点点的给他的伤口处上药。
怕他会太痛了,于是低下头朝着他的伤口处轻轻地吹起。
其实无论是何时,他都感觉不到痛。
当时在凡间的秦安其实并不觉得林倾白这样对他有什么的特别,反而有时候还会因为师父的训斥而感到厌烦。
轻易得到的他不珍惜,如今没有了,他却犹如身处在荒漠之中,下一秒就要被渴死,而现在林倾这股久来的清风带来了雨。
令他久旱逢甘露,却觉得怎么都不够,只想要溺死在其中。
一阵阵温热的风拂过秦安的伤口处,只将秦安的心都暖了起来。
百年已经过去太久了,他不记得上次林倾白这样的对他是何时了。
以至于他恨不得想要再给自己身上多砍几下,只要他的师父可以一直这样的对他,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正在这时,林倾白仰起头,问他“疼不疼”
秦安一愣,立刻咬着牙,声音艰难的说“我无事不疼”
林倾白抬头看着秦安苍白的脸色,却只觉得他在嘴硬,心中更是担忧酸楚,他紧咬着嘴,手上也更加的小心翼翼。
秦安的伤势复杂,上完药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林倾白不善于包扎,将他的手包的跟个猪蹄子一样,挂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