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白强忍着耐力不回过头,反倒是朝另一边侧了侧头,像是要将秦安造出来的动静完全的闭在耳朵之外。
然而正在这时,秦安忽然叫了他一句“林公子,能不能请你帮我扯一下袖子”
林倾白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竭力不去往他的身上看,可是无论他如何避讳,抬眼却还是看见了秦安上身坚实的胸膛。
林倾白紧绷着一张脸,别扭的望着前方的墙壁,随手便将一个衣袖递到了秦安的身前,秦安却说“不是这个衣袖。”
林倾白皱了皱眉,只能又放下了这个衣袖,转而去抓另一个衣袖,他的手猛地朝前一探,指尖忽然就碰到了秦安的胸膛。
秦安的皮肤就像是火板那样的炙热,瞬间就将林倾
白的手指尖烫的一缩。
林倾白连忙收回了手,衣袖也不给秦安拿了,直接对着他说了一句“你自己穿。”
秦安望着林倾白的背影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的将手中的衣服给拿了起来,自己一点点的默默的给穿好了。
待他穿好了衣服,却看见林倾白坐在距离他稍远一些的椅子上,问他“你为何会受如此的重伤”
方才带他进慕善学堂,是因为他伤重,需要及时救治,而现在伤口也包扎好了,看着他气色也稍微恢复了一些,林倾白这才问回了正题。
他虽然是崇尚与人为善,但也并不能随随便便就能将来路不明的受伤人往家里领。
秦安一愣,沉默了一会,声音嘶哑的向林倾白说道“我家中正值家产之争,父亲已死,兄长为了得到我的那份财产,便派人追杀我,我如今已经无家可归了”
林倾白正在铺床铺的手一顿,抬眼望向了他。
秦安那双眼睛,正双眸含水的望着他,看起来很是可怜,或许是因为他的遭遇与林倾白有几分的相似,林倾白只觉得心中一软,转过身从衣柜中拿出来一床被褥铺在了床上。
他身体不太舒服,有些咳嗽,弯着腰在地上忙活。
秦安望见林倾白不停咳嗽的模样,忽然有些后悔又让他师父这般的担心。
早知道便不选下雨天前来了,但凡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林倾白也不至于受了凉。
“咳咳咳咳”
秦安大步走上前,想要将林倾白手中的被褥拿过来,说“还是我来吧。”
林倾白躲开了他的手说“不必。”
林倾白拒绝的生冷,秦安又不好强迫,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林倾白铺床。
林倾白将床铺好了以后,对秦安说“你睡床上,我睡在这里。”
秦安一愣,却是怎么都不肯了,他站在林倾白的身前对林倾白说“不行,你生病了,我睡地上。”
林倾白浑身无力,向后退了两步对他说“你受伤了,不能睡地上,让开。”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秦安像是一堵墙一样挡在林倾白的身前,一点都不见方才那副浑身虚软的模样。
“那便一起睡在床上,你若是怕挤,我便朝外面缩一缩。”
秦安这样说着,林倾白头脑昏沉也愿在和他争执,于是他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床上,朝墙壁里面缩了缩躺下了身子。
秦安就跟在他的身后,也躺下了身子,他侧着头目不转睛的望着林倾白的侧颜,每一眼都看的格外的认真。
林倾白一向浅眠多梦,然而这一天晚上,他却睡得十分的熟。
他做了一场梦,梦中好像有个人握住了他冰凉的手,那个人手的力道很紧却很踏实,像是怕林倾白会飞走那般,五个指头牢牢的握住了他,随后一阵阵的暖流便从那人的手掌而出,沿着林倾白的手指流向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