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靠在枕上,怀中嘤嘤宛如树懒一般挂在他的胸膛前,翘着脑袋看着他。
少女歪着脑袋看他,漆黑杏眸仿佛粹了万千星辰般晶亮,她眨了眨眼好像并不清醒,看着眼前仍近在咫尺的面容,突然皱着眉,不高兴的抬手摸了摸他下颌的齿痕。
“你怎么又受伤了,真笨”
十分嫌弃的语气。
李燃眸色微动,牵住了她抚过来的手,好气又好笑。知道她不清醒,连说她几句都不能。
但是,嘤嘤又道“你又被欺负了吗”
又被欺负了吗
李燃原本晦暗的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好像只能攥紧她才能填满。
江嘤嘤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光影透过半边床幔,在他的隽秀面容上撒下半明半暗的光影。不由眨了眨眼,就对上了他漆黑如深潭般的桃花眸。
“嘤嘤”
他旋身而上,几乎遮住了大半的光影将她笼罩。
江嘤嘤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下一课炙热的吻便沿着她的眉骨落下,带着灼热的颤栗,一路蔓延往下,到脖颈边锁骨处辗转。
腰间的带子被挑开,江嘤嘤感觉到凉意钻进来,忙下意识的便往里间躲了躲,想往被子里钻去。
然而下一刻便不冷了,灯烛照耀青纱帐幔微微晃动的阴影,映在了塌边美人山水屏风上。
窗外雨疏风骤,院中的桂树树叶被浇灌得七零八落。
*
江嘤嘤懒洋洋的在妆台前打着哈欠,身上穿着鹅黄的珍珠袄裙,白皙修长的脖颈间掩藏不住微妙的红痕。
扶姞正给皇子妃梳着头,动作轻柔,那馒头的青丝便从她指缝间倾泻而下。透过镜子,她清晰的瞧见皇子妃身上的痕迹。
一开始她还想给皇子妃遮一遮的,但是皇子妃不喜欢把香膏抹的到处都是,会粘到衣领上,一点也没觉得身上的红痕有什么。
她就是这样肆意,自己高兴了才是最大的。
今儿二殿下是顶着有些微痕迹的牙印去上朝的,扶姞想到当时看到殿下微妙的表情,还觉得莫名有那么些好笑。
要是皇子妃瞧见了,怕是可不会如她们这般忍着。
就在扶姞说话的这段时间,江嘤嘤却不是在盘算这些事,她算了算日子,弹劾元侍郎的帖子也快送到陛下龙案上了。
这段时间不会太平,到时候元侍郎不会死,搭进去的却是那些矿工的性命,而那些都注定成为规则处置李燃的罪证。
然而还没有等江嘤嘤去将江瑞叫过来,宫里却传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太子妃有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嘤嘤正盘腿坐在软榻上,和对面的扶姞下着棋。这两日她正在研究手谈,还觉得颇有意思的。
然而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手里的晶莹圆润的黑子啪沓一声就掉在了棋盘上。
扶姞有些疑惑的看着皇子妃,不知她为何这样大反应。素日里以来,皇子妃每每听到东宫之事,不管是什么消息,也只是全然当做看戏一般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