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嘤嘤却是古怪的看着他,悠悠的问“爹爹以为,你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到是巧了,她一直觉得江瑞一个人不顶什么用,如今正好江峙文来了。李燃策划此事,不过就是为了将实权落实道江峙文手里,如今这事的原委江峙文定然是最清楚不过的。
但是可惜了,当时江峙文之所以能这样好运坐上这个位置,也不过只是因为陛下想分权给太子罢了。原本只要再等元文石熬两年,工部长官之位到底还是他的。
如今就算元文石当真被他们陷害成功了,陛下也绝无可能让这工部之权被捏在江峙文手里。
今日元文石被禁军拿下,整个府邸都被看管住了。一时之间江家气焰从未如此之高过,就连今日上书省那些人对江峙文都更客气了几分。
江峙文也觉得自己在工部有一番作为的日子要来了,然而没成想这才下午,一进二皇子府邸,就被自己的亲女儿打回了原形。
从二皇子府邸告别后,乘坐在马车之上,江峙文都是一副恍惚之态。
***
嵇府之中觥筹交错交错。
“断然没想到,元文石平日看着温文尔雅,竟是如此之人”
杨家门下,几个官员大肆饮着酒,全然是已经开始庆祝的模样。
“不过是披着人的衣冠罢了,看似金玉其外,实则败絮其中罢了”
但是元文石虽已落入狱中,此事还并未完。太子如今算是被架在了热锅上,而这个时候正是关键时候,就是要趁着他焦头烂额之际,将他手中的差事也抢过来。
而今日就是几人聚在此处的因由。
而坐在对侧的朱红官服男人正是这次的东道主,约莫四十有余,抚须面上带着笑,一边应着是,一边又举杯向几位大人示意,最后面向上座的二殿下,恭顺的奉承道“还是殿下年少有成,一早便发现这元文石不是什么好人,如此体察入微,真叫吾等佩服的紧啊,也不愧配得雏凤之赞誉。”
嵇泰宁是门下省左谏议,虽然嵇泰宁一个人倒是算不得什么,但是嵇家在朝堂枝节盘错,算得上是世代钟鸣鼎食,族中子弟遍布朝堂关键位置。
众人皆是纷纷应和,在这一片热闹中,坐在正上端的一袭玄色长袍的男人,二殿下长睫微敛,神色倒是也难得轻松,手里端着酒盏饮了一杯。
算得上是相谈甚欢,杨文述垂眸将杯中酒饮尽,瞧了一眼二殿下,接着仿佛置身事外一般看着事态发展。
嵇泰宁早些年与太子有几分过节,所以天然便倾向于二殿下,但是一直迟迟未肯站队,处于观望时候。
如今太子处于低位,元家又处于风雨之中瞧这岌岌可危,而二殿下才从北地赈灾平叛归来,被陛下大加赞赏,如今正是气盛之时。
于是这一次嵇泰宁便没想在拒绝二殿下递过来的橄榄枝了,他要投入二殿下门下,也不能瞧不见任何好处。
如今二殿下府中也只有皇子妃一人,后院之中着实清寂,若是女儿过去,也是极好的。
因为今日来的都是自己人,嵇泰宁也没避讳,所以还准备来个单刀直入。
如今正当氛围最好处,嵇泰宁方才便冲是从使了个眼色,然而到现在也没有动静。他便忍不住皱眉,看向了身后侍从,露出询问之色。
侍从面露为难之色,赶紧附耳上前解释了一番,下一刻嵇泰宁脸色便沉了下去。
嵇泰宁早年丧妻,膝下有了嫡长子也没再娶,这些年后院如夫人便似正妻一般操持家事,就连膝下的女儿也享受的是嫡女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