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抱歉,因为术式的特殊性,鄙人实在无法向您展示原本的面貌但是,您可以称呼我为羂索。”
“羂索”夏油杰琢磨着这两个字,神色嘲讽,“慈悲之羂和救济之索吗但根据我对您的了解,这两个字反而更像是假名呢。”
羂索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只是露出一个有些失望的表情“教主大人是这样认为的吗我还以为,如果是您的话,一定能理解我的做法呢。”
夏油杰被引起兴趣,露表示愿闻其详。
“慈悲之意,远非世人所理解的那样浅显。”羂索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遇到一只受伤的野兔,难道救助它、治好它的伤口就是慈悲吗”
“不,这不是,庸人只看见眼前的兔子,却不知道自己的救助,让远处的鹰失去一顿饱餐,甚至可能会因此丢失生命。”
“甚至对于野兔本身,这也不算是慈悲。救助者只能帮助野兔一时,而被他救回来的野兔,今后将要一直活在随时被鹰吃掉的危机中,让野兔继续注定悲剧的生活,又怎么能算是慈悲呢”
“所以,救助野兔不算慈悲,只是庸人自我满足的贪念罢了。”
夏油杰忍不住身体前倾,看起来非常感兴趣“这个说法倒是有趣,愚蠢的猴子都是自私的。那么您认为的慈悲该是怎样的”
羂索勾起嘴角,眼中透着属于智者的冷静到残忍的光“真正的慈悲者,应该在野兔受伤的那时,就将它杀死这样野兔没有痛苦地死去,获得食物的鹰也能活下去,这是双方共赢的最佳选项。”
夏油杰沉默一瞬,似乎被这个答案震撼了。
“果然是很完美的做法。”很快他又重新恢复那种悠闲的表情,还为发表一番演讲的羂索鼓了鼓掌,“您确实是一位慈悲者,我为我刚才的失礼道歉。”
被这番全新的“慈悲论”折服的夏油教主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对羂索提问“那么对于那对夫妻,您也是在施行您的慈悲之道吗”
“啊、那个啊”羂索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这会儿门已经被打开了,但由于帐的存在,他们能看见隔壁内室的村田夫妇,那对夫妇却看不见他们。
“那位夫人苦于丧子之痛,我不忍她忍受无望的思念,于是稍微帮忙”说到这里,他像才意识到什么似的,满怀歉意地看向夏油杰,“抱歉,您生气了吗”
夏油杰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生气”
“难道他们不是”羂索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夏油杰“只是偶然遇到的普通人而已。”
羂索“是吗但教主大人或许知道,血脉是无法骗人的。”
就算改变身份和记忆,血缘也是无法真正斩断的。
“不,您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夏油杰抬眼看他,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对我来说,这世间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常人所说的亲人、朋友、爱人,在我眼里都毫无意义。”
“正如神所说的那样,平等地看待每一个人,才能平等地拯救所有人。”
“在他们被神所拯救之前,也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是普通的猴子而已。”
羂索忍不住想要嘴角抽搐,但他还是摆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原来是这样,是我狭隘了。您所说的神,是那位星辰之主吗”
你这家伙,怎么还没放弃那什么鬼信仰啊
夏油杰顿时也心态有点崩,他缓了口气,对羂索露出神爱世人的表情“没错,我们终将得到那位大人平等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