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圈子里,一贯信奉有钱就是大爷的朴素道理。
当傅予深牵出那匹比豪车还贵的马时,徐朗就明白,今天他是赢是输,这场子他都找不回来。
“这马长得还挺帅。”
洛诗惊喜地摸了摸黑马油光水滑的皮毛。
昂贵到一定程度的马,长得都要比普通马英俊许多,眉宇间都透着点“我身家不菲”的倨傲。
傅予深原本也赞同她的眼光,毕竟这马是他高价从国外拍回来的,但转念,又有些吃味似地看她。
“我以为,你应该先夸你老公砸钱的样子比较帅”
沉迷撸马的洛诗回头
“你一直很帅啊。”
傅予深微怔。
“不过今天格外帅,”洛诗笑眼弯弯,“现在人多,回去再夸你。”
他眼眸微垂,将缰绳交到洛诗手里时,似有若无地在她耳边道
“嗯,回去再奖励我。”
洛诗后脊酥麻,与他灼热暧昧的视线短暂碰触,便迅速地慌乱错开。
翻身上马,洛诗和脸色阴沉的徐朗朝平坦草地踱步而去。
如徐朗所料想的那样,并没有人在意徐朗高超的马术,主要还是因为他自傲的马术也并没有同洛诗拉开多么明显的差距。
而与他并驾齐驱的女孩还比他更具观赏性。
黑白马术服勾勒出她纤细舒展的身形,和平日优雅清冷的模样不同,随着黑马越过障碍物时,她发丝飞扬,神采奕奕,更有种自信张扬的美。
周围不断有人在傅予深耳边夸赞“你太太的马术真好”“价值千万的马跑起来就是矫健”等等。
傅予深只是看着那道身影不语。
“怎么样”
跑了几圈后,洛诗下马,摘下头盔时乌发垂落,额前有被汗润湿的碎发。
但她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少女时期那种明媚的光。
“虽然那个徐朗的确厉害了很多,不过我也不差吧”
傅予深抬手,安静地梳理她的发丝。
这种细致入微的举止,和他平日展露在众人面前的冷峻理智截然不同,尽管没有什么过分亲昵的姿态,却已经足够让人感受到傅予深对他这位新婚妻子的重视。
“你当然是最好的,”他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买下这匹马时,就想象过你骑着它的样子,但你表现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傅予深以前从不觉得洛诗离开过他太久。
因为只要触及到与她相关的事情,他都觉得她如影随形的存在在他身边。
纽约频繁的画展和艺术活动,他每次经过,都能想象洛诗看到他们时那双兴味盎然的眼睛,在拍卖场上看到华丽的珠宝冠冕与首饰,他也能幻想出洛诗戴着它们时的模样。
包括买下这匹马。
但当他今天真的亲眼见到时,才骤然发觉他的回忆与幻想如此苍白,而真实的她,如此鲜活。
原来七年是这么长的一段时光。
“谢谢你。”
洛诗的话将出神的傅予深唤醒。
“谢什么”傅予深递给她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水,“应该是我谢你替我解围吧。”
“我知道你自己肯定也有应对的办法,这么多年,你都是自己应对的。”
握住玻璃杯的手指收拢,洛诗抬眸定定看着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是你的妻子,你可以依靠我。”
“”
傅予深按了按眉心。
她好像很懂,如何让他在一本正经的场合里,满脑子,只剩下一些亲吻她的下流念头。
上午的闹剧散场后,众人明面上仍和乐融融,看起来没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各自让人牵着马去马场上闲逛。
“你的马术很不错,看起来不像很多年没有骑过马的样子。”
休息区的遮阳伞下,洛诗原本正在欣赏傅予深骑着黑马的身影,忽然听旁边响起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
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天在夜店见过的那个男人。
和在夜店时见到的模样有些所不同,在阳光下,他肌肤有种略显病态的冷白,他也并未穿马术服,看上去不打算上马的样子。
“这么巧,在这里又碰见你了。”
洛诗在脑内搜索,勉强回忆起了他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