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霁心里一跳,本能地拒绝“男女有别,我很少跟廖长史说话。”
计延宗觉得失望,她果然干不了这种事,然而心头又莫名轻松,跟他观察的一致,她对廖延,其实生疏得很,怎么可能有私情。改口说道“那么你就委婉点问问杨局正,你也知道我现在不同以往,陛下也器重我,有许多事必须小心谨慎,不然一个不留神犯了什么忌讳,我最怕的就是连累你。”
明雪霁看他一眼,他神色诚恳,仿佛是真心为她考虑都是假的。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想要打听元贞的事,嘴上却说得好像都是为她好。听见远处冷冷一声笑,元贞道“不迁。”
他转身往陵园走去,元再思在身后叫“你站住”
他快走几步拦住“陛下面前,休得无礼。”
祁钰摆摆手“罢了,朕与松寒自幼相交,不论这些虚礼。”
“大哥,”一直没说话的元持走到近前,极瘦高的身量,尖尖的下巴,容貌是带着点阴柔气的秀美,“于情于理,母亲都该迁回祖坟,为着劝你,父亲千里迢迢从燕北赶来,外祖父一把年纪也赶过来了,如今还惊动了陛下,人伦天理都摆在眼前,大哥难道真要执迷不悟就不怕朝野议论,激起众怒吗”
计延宗心里一动。元持年纪虽小,说话却如此狠辣,尤其是朝野议论难道皇帝想要的,就是这个
明雪霁望着远处,看见祁钰温和的脸“松寒,别任性了,迁吧。”
“迁吧。”顾铭翀也道。
“迁吧。”元再思低着头。
元持一个眼色,几十个卫士从队伍里出来,循着道边想要绕过元贞往陵园去,铮一声,元贞拔剑。
日色照着剑刃,寒光一闪,明雪霁不由自主闭了闭眼,听见元再思焦急的音调“快收起来,陛下面前,怎么能拿这个”
元贞没收,长剑一挥,最前面的卫士头上盔应声碎裂,带着几缕头发一起掉在地上,元贞握剑“都让我迁”
目光冷冷看过众人,落在钟吟秋身上“皇后呢也要臣迁吗”
钟吟秋迟疑着,许久“历来都是如此规矩,你又何苦勉强。”
明雪霁下意识地踮起脚尖,越过前面的仪仗和侍卫,从无数人中找到元贞,他独自仗剑站在山道中,顶天立地,如同韦陀“我偏要勉强。”
“今日谁敢动一铲土,我剑下从不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