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怎么了”穆雷拧眉注意到了她身上的红点,他在其他方面或许粗枝大叶,但打小在草原上摸爬滚打生存经验丰富,对这种特殊的病态尤其敏感,他知道如果真是什么烈性疾病,必须要尽早在并病发初期医治。
于是男人没有耽搁直接去找来了维克托。
维克托进门的时候商宁秀还缩在床上,之前的头两次看诊都是深更半夜她处在昏迷状态,此时商宁秀意识清醒,外男入室,她立刻便垂下视线背过身去避嫌。
商宁秀端正跪坐在那,留了一个纤细的背影给两个男人。她原本是该下床去的,但是现在浑身上下实在疼的厉害,稍微一个动作都是钻心的疼,再加上她的高热还没退,即便是想这么做也是有心无力。
穆雷边走还在一边给维克托描述着刚才看到的那些病症“鱼食大小的红点,手腕脖子上都有,身上其他地方我没来得及看,退得很快,前后一共也不过十来息左右吧。”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她当时的呼吸也不太正常,便又补充道“病症应该还有气喘,但我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其他原因引起的,你注意看看。”
维克托背着药箱,寻了最靠近商宁秀的那一边床沿坐下,而商宁秀则是根据他的方位来调整着自己的方向,始终都保持着用后背对着他。
维克托初步观察下来心里就大概有了谱,排除了穆雷最担心的一种烈性病,为避免位胆小的中原女人忧心自己的病情,便特意用汉语说道“精神头还不错,不像是晕霉,晕霉那种病即便是感染初期的时候也是浑身无力走路都摔跤,而且还会伴随肠胃不适,大多数人都要拉肚子,虽然也会起红疹吧,不过是那种成片成片的红疙瘩,跟你描述的也不一样。”
晕霉是关外草原上独有的病症,发病快反应烈,草原人都是闻之色变,但久居中原的商宁秀对这两个字非常陌生,听见了也并没有太大反应。
听见不是晕霉,穆雷稍微放心了些,沉声道“不是那玩意就好,其他毛病都好治。”
维克托“唔,不过我可没有她们中原医师那种悬丝诊脉的好本事,具体是什么病我还是得再仔细检查一下,秀姑娘,你得坐过来一些。”
商宁秀没有反应,小小的一只坐在最里面,就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
穆雷向来没什么耐心,更何况看病是非常要紧的事,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仗着自己手长脚长,就这么膝盖跪着床面,强行将她捞了出来。
商宁秀的挣扎来得比预料之中还要再激烈一些,她在他怀里张牙舞爪,气息越来越急促,穆雷动作雷厉风行一声也不吭,刚将她的手脚全都镇压在怀中,忽然听见身后的维克托开口阻止道“不行,库穆勒尔你先放开她。”
“嗯”穆雷皱着眉回头,虽然不明白好兄弟何出此言,但也还是先依言松开了些手中的钳制。
束缚的力量一松,商宁秀就赶紧又再缩回了床角中。
“我大概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了,你看那。”维克托走到穆雷身边,下巴微微扬起示意他注意看,角落里的商宁秀气息急促好像呼吸十分困难,她捂着胸口,即便是从背影看过去,也仍然能看见她泛红的后脖子,还有正在蔓延着往上爬的点状的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