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去“我让狱卒放你们离开,你们先休息一日,明日我遣人来接你。”
张胜和张良兄弟二人目送长平君背影远去后,兄弟二人半晌不敢对视。
朱襄离开大牢后没有立刻离开,他让狱卒和护卫散开,自己躲在门口。
当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瘦削人影走过时,朱襄冷笑道“君上还有偷听的癖好这么闲,看来还是文书太少了。”
子楚脸色一僵,然后理直气壮道“我听闻韩相之子冒充秦相之子,被政儿关进了大牢,本来想亲自送他出来,以表示秦王的宽厚,谁知道看到堂堂秦国长平君在那欺负晚辈。”
朱襄骂道“宽厚我看你就是听到这件事觉得很有趣,专门出来看乐子。”
子楚摸了摸鼻子“你知道还揭穿”
朱襄“”夏同这家伙当了秦王后,脸皮越来越厚啊不,那家伙脸皮一直很厚不然怎么可能隐姓埋名来我这个庶人这里当账房混吃混喝
“那你躲什么”朱襄没好气道,和子楚并肩上马车。
子楚见自己已经被朱襄发现,便吩咐马车夫直接往朱襄庄子去,不回宫。
“我这不是见到你欺负晚辈,怕你尴尬”子楚道,“堂堂长平君,啧啧。”
被子楚这么一说,朱襄也有些尴尬。
他梗着脖子道“那张胜与我年岁差不多,怎能叫晚辈”
子楚斜瞥了朱襄一眼“张良呢也与你年岁差不多”
朱襄道“张良比政儿小不了几岁,他乃是政儿关进大牢,是政儿欺负他,与我何干”
子楚讥笑“谁当着父孝未过的小张良骂他亲父你这不是欺负”
朱襄狡辩“我可没有骂,实话实说叫骂”
子楚摆摆手“实话实说,你又用实话实说当借口。你为何非要把张家隐秘心思揭穿,和他们所说的是真的阳谋”
朱襄道“昨日晚上想的阳谋,如何”
子楚赞扬道“不错,挺毒辣。若非你舍不得韩非,让韩非回去振臂一呼然后失败,或许韩国气数败得更快。”
朱襄摇头“不,韩非就没有这效果了。韩非从未受韩王重用,韩国士人和庶民都不知道韩非是谁。张家父子二人给五代韩王当相国,韩国士人和庶民甚至只知有张相,不知如今在位是哪一位韩王。是以张家救韩失败,被韩王和韩国朝堂打为奸臣,韩国才会群情激奋。”
子楚嘲讽道“只知相国,不知韩王啊。”
他看了朱襄一眼“你小心些,秦民恐怕也要只知你长平君,不知道秦王了。”
朱襄失笑“怎么谁在你耳边说我坏话”
子楚从马车座椅下面拖出一个箱子“骂你的折子都在这里面,等会儿慢慢看,写得非常有趣。”
朱襄满脸无语。敢情这家伙不仅是出宫看小张良笑话,还是来看我笑话
“我在南秦时,每次做事必报秦王名号,南秦人无不称颂先王为仁君。”朱襄得意道,“我替君王刷名声,是专业的。等我回南秦,给你也吹一波。”
子楚冷哼道“不需要你吹,我自己会建立功业。”
“那也得宣传,这也是安定民心的措施。”朱襄道,“你等着,我已经开始编了,编好了先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