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学习对池云亭无疑是痛苦的,如果说之前的学习,还能让池云亭稍微发散思绪,那么学习八股文的格式以后,池云亭就感觉自己身上开始增加一层层的枷锁。
几位老秀才公也察觉到池云亭性格不像以往活泼,虽然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你想要依靠科举获取权势,就得遵守别人制定的规则。
而他们身为底层,根本没有和对方掀桌子的权利。
却不知池云亭只是刚开始才感到一些累,等后面习惯以后,他就自己调节过来。
因为对池云亭来说,科举并不意味着全部,科举对他来说只是相对好用的一种工具,而他身为执掌工具的人,要是被工具给束缚住,还谈什么复仇。
相比起他心中认定的那些敌人来,八股文还真不够看,这样一想,池云亭再看八股文就没那么难了,甚至还心平气和的审视自己的缺点,并加以改进。
一时间池云亭进步巨大。
老秀才公们见状,眼睛不由一亮,开始给池云亭轮番出题,每天天刚亮池云亭就起来做题,直到晚上太阳下山笔才停,就连伍大叔那边池云亭也去的少了,而是改为边做题边扎马步,一点时间都不浪费。
如此废寝忘食,池云亭都不知道自己刷了多少题,直到有一天老秀才公们把池云亭叫过去,看着池云亭欣慰道“云亭,你觉得自己学的怎么样了”
“我觉得自己学的还行。”池云亭对自己客观评价道。
心无旁骛,一心钻研科举,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在池云亭心里的分量都变淡,不是那些不重要了,而是现在科举最重要。
科举是底层百姓最快获得权势的方法之一,池云亭以后想要做的事,完全离不开权势的帮助。
就像学习织布的谢蝉衣,池云亭去见过,才几岁的小女孩们就已经会熟练的织布,明明他有办法减轻她们的辛苦,可是却因为没有底气而无法拿出来。
此时距离谢蝉衣学会织布已经过去两年时间,两年时间,非但没有让池云亭心头的钝痛消散,反而越发强烈。
也是那股力量,一直支撑池云亭到如今。
“既然云亭你觉得自己学的还行,那可愿意下场一试县试一年一次,就在咱们本县举行,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帮你找几人互结、具结。”老秀才公们道。
互结就是同为学子的五个人互写保单,到时候一人作弊,五人连坐。
具结就是科举路上的前辈给科举学子们做保证,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前辈,而是秀才中成绩最优秀的廪生才有这个资格。
而整个福田院,秀才公有好几位,可是廪生却只有一位,此时正目露期待的看着池云亭。
池云亭好似察觉到什么,冲老秀才公们点了点头,道“小子愿意下场一试。”
这一年,池云亭七岁,和福田院的秀才公们认识已有三年。
等到池云亭离开,那名廪生秀才公欣慰一笑,“不管云亭能不能考得上,去试试总是好的。”
“要不然,池云亭再大一点,我真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我要是提前走了,以后云亭再参加科举,可就要多花一大笔钱了。”
毕竟一般人无缘无故的,谁愿意冒着风险白帮人,一般都是掏钱请人具结,花费还不少。
老秀才公们知道池云亭不像慈幼局其他的孩子一样缺钱,可是科举之路太长了,这时候能省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