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云亭身影彻底不见以后,张如福眼中的腼腆之色消失不见,不知想到什么,嘴里轻嗤一声,原来让张有德恨得咬牙切齿的池云亭长这模样啊。
虎子恰好练功结束,满头大汗的从福田院出来,不小心撞到张如福,“对不住。”
“没事,下次走路可要小心点,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宽容大度的。”张如福弹了弹衣服,说出的话总让虎子觉得有些怪怪的。
“对了,我跟你打听个人,你认识池云亭吗听说他小小年纪就要去参加科举,学问是不是很厉害”看到虎子年龄和池云亭相当,张如福眸光微闪,蹲下来问虎子道。
“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云亭学问比我厉害多了。”并不喜欢学习的虎子挠头道。
张如福身为文人,自然看的出来虎子不太通文墨,见到从虎子身上打听不到什么,张如福有些可惜。
“真是个怪人,云亭我跟你说。”虎子有些迷糊,等回了慈幼局,就把事情跟池云亭一说。
池云亭沉吟一下,道“对方是不是穿的粗衣麻布,头上戴着方巾,你把对方说的话好好重复一遍。”
“还好我这几年也学了字,要不然还真复述不下来。”虎子庆幸道。
虎子也已经七岁,不再像更小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操心,看到池云亭面色有异,虎子道“怎么了是不是对方身上有问题”
“还不太确定,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还是派人去调查一下为好。”不光是张如福,还有那些找老秀才公做保的考生,都得调查清楚才行。
这些年老秀才公给不少考生都做过保,是以来找老秀才公做保的学子们数量并不少,老秀才公以年纪大精力不济为由,说今年做保的人会少一点,让大家去找别的廪生秀才,一些不怎么强求的学子就这样被劝退,人数也刷下来。
到最后,老秀才公又挑了挑,最终只留下几个人,张如福赫然在列。
老秀才公把池云亭叫过去,对池云亭道“云亭,你和他们去接触接触吧,其中有几个人是我给你的考验,要知道科举一路,考的并不全是学问,有时候更是眼力,还有情商。”
“是,我还准备把那些人的具体背景都调查一遍,距离县试公布科举日期还有半个月,足够调查的人来回了。”池云亭道。
老秀才公不禁点点头,“这事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要做的,但是云亭你得记得一点,不是所有事情靠调查就能得到结果的,这其中还得你亲自去分辨。”
池云亭心里不由微沉,也就是说他们的调查,很有可能会没有结果吗
这样一来,池云亭对那些人越发警惕和小心。
“云亭贤弟,你来了。”张如福和池云亭更熟一点,见到池云亭眼睛不由一亮,热情的跟池云亭打招呼道。
不仅如此,张如福还把池云亭介绍给其他学子,笑道“别看云亭贤弟年纪不大,却比我还有学问,就像那些拼音字母,都多亏了云亭贤弟教我,要不然我根本掌握不了。”
这话乍一看是夸池云亭,实则是把年幼的池云亭高高捧起,池云亭要真是小孩子,只听表面意思,只怕心里要膨胀,就算不膨胀,也会对说自己好话的张如福交心。
只是也不看看张如福的说话对象,他们虽然有可能互结,彼此却也都是科举路上的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聪慧,他们科举成功的希望就越小,所以张如福越夸池云亭,池云亭就越不会受到欢迎。
尤其是池云亭的年纪,直让他们心里感到不小压力。
“张大哥你实在过奖了,我也就是仗着生在县城口音标准一点,当初学拼音字母我可是学了好长时间呢,不像张大哥你,我只读了两遍,你就全都学会了,跟张大哥比起来,我实在不算什么。”池云亭看着张如福星星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