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更好的是,这绊马索刚好绊倒了领头之人的大马,还把领头之人甩了下去重伤,不得不说运气属实不错。
而这边府兵们看那流民军杀来,边上的心腹连忙扶起剧痛中的龚老爷,同时连忙呼喊一边众多尚未反应过来的府兵赶紧御敌。
正当手忙脚乱之时,对方已经从多个方位冲杀过来了,只见那领头的熊磊大喊着,“杀啊杀了这些狗官们,抢了他们的刀枪皮甲”
熊磊一边喊着,一边就是挥刀砍下一颗头颅,不带停歇的,大刀又继续向前砍杀而去,引得后面的流民军们杀气更胜,一个个毫不迟疑地向府兵群中冲杀而去。
两军交战,武器装备固然重要,但有时候更多是讲究战意。
气势足的一方,哪怕武器和装备略有不足,也能很快就能打得另一方倒戈,所谓兵败如山倒,府兵们在流民军的冲杀下,很快便自乱了阵脚。
而被拖到了后方的龚老爷,见流民军们杀个不停,自己带出来这五百人可不能都折在这里啊,那样不仅回去无法交差,自己也性命不保啊
当即顾不得自身疼痛,只喊着心腹手下抓紧去前面,杀得几个流民把自己这边的气势捡回来。
那心腹手下也着实是一好汉,拿着一把长枪就往队伍最前面奔去,待枪身触到流民军之时,提枪就一阵扫刺,一下子对方就倒了好几个人,悍勇无比,这才暂且止住了对面的绞杀势头。
不过终究是失去了先机,府兵们只能边打边退,虽也杀了不少冲在前面的流民,但自己也损失了不少人手,且因为对方出乎意料的勇猛,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此刻战意已经所剩不多了。
不一会儿府兵们就被逼退出了北城门外,那流民军见他们退出去,便没有去追,只做出一副据守防御姿态,而那些府兵们,退出去后清点了下人马,损失不少,也暂时没有了再冲进去厮杀的心思了。
而队伍最后面指挥的龚老爷,此刻才再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痛感,只觉得腰上的剧痛更加明显,顾不得组织人马再次去打流民匪,只声音嘶哑地唤手下赶紧送他回府城就医。
他们就这几百人,自然是没有军医随行的,他这腰上剧痛之伤只得回府城去处理,刚交代了没两句,就痛得晕了过去,副将只得让府兵们原地待命,自己领着一小队快马赶回府城龚家。
晕死过去的龚老爷一进家门,当即吓傻了满屋子的莺莺燕燕,他虽然接连克死七位正房妻子,但小妾接连纳进来却一个都没死的,看来是真的克妻命。
所以此时只见满屋子的小妾都傻住了,这这人怎么是抬进来的啊,满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还是龚老娘踉跄地跑出来稳住了场面,赶紧请来相熟的医生为儿子看诊。
就在众人焦灼之际,那林大夫赶来了龚府,一路小跑着进来房间门内,快速查验了下龚老爷的情况,这才拿出一根长针,一针对着腰腹位置就扎了下去。
长针下去,半晌龚老爷终于悠悠醒来,不过还不如不醒,他这痛得恨不得再次晕死过去,额角豆大的汗珠刷刷就滚落了下来。
“啊啊痛死我了啊”惨叫声不断从卧房传来,回到家自然顾不得形象,痛就大叫出声了。
“龚老爷您忍忍,我这就施针帮您止痛。”林大夫说着吩咐打下手的药童塞了块毛巾进去龚老爷嘴里,同时让精壮的小厮按住龚老爷乱动的身体,几寸长的针就向下扎去。
看得边上有点年纪的龚老娘只觉得头晕目眩,她可就这一个儿子,可不能有事啊
要说这龚家,几代单传,到老龚这一代,更是直接没有一个嫡子,庶子倒有一个,不过也就仅仅一个,好歹才留了半根香火。
不过龚家虽然是单传,人丁不旺,但后台却硬得很,龚老爷有四个姑姑,都嫁给了府城里数得着的大户人家,龚老娘的娘家更是在京城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