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大儿此时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但形容看着颇为恐怖,满脸的血迹,并一个劲儿地叫喊着头晕,把王家人急得团团转。
幸好边上一个邻居,身上包袱里面有一点金疮药,感念刚才这王大郎也算是保护自己一行人受的伤,于是把药拿了出来,擦干净脸上的血渍,抹上药后这人才安定下来。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的粮食可都在那驴车上啊”那屠户娘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出声。
当时看到大儿受伤,心神俱裂之下她只来得及拿起来手边的包袱,边上的大儿媳和小女儿也是各拿了一个包袱,现如今只剩下包袱里面这点东西并一些贴身的银钱了,别的行李物品可是都舍弃了。
听到这哭嚎,众人都是苦着脸,因为各家情况都差不多,大部分粮食物品都舍弃了,只包袱里面一点干粮。
“就靠这些干粮,我们可怎么走到双林县啊”边上一个大娘也是苦着脸一筹莫展。
“唉那些杀千刀的”屠户娘子拍着大腿骂道,其余众人也都是纷纷咒骂那些流匪,可是骂人显然是无用的,只能宣泄下情绪。
骂完一通之后,众人只得抓紧赶路,争取尽量早点走出去到有人烟的地方续点吃的才行。
幸好此时路程已经走了一大半了,众人互相搀扶着就往前走去。
这大孟山内就这一条主道,所以只要不乱走就不会迷路,但那路是土路,没有夯实。
此时山上的雪水化了流下来,淋得整条路泥泞不堪,之前坐驴车感觉还不是特别明显,现如今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的。
不少人的鞋子都打湿了,只得找了干草裹在鞋子上,一行人可真是走得苦不堪言。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这才走了半日,王屠户一行人竟然又遇到了两只豺狼,只见那两只畜生从草丛中跳了出来,龇着牙就向人群扑咬而去。
幸好这豺狼就两只,人群中几个拿着棍子的青壮,一阵手忙脚乱的挥打,总算是把它们都赶跑了。
但此时人群中已经不少人被咬到了,一时哭喊哀嚎声不断。
“天杀的呀,我的栓子啊这这可怎么是好”一家人娘子大声哭嚎道,原来她儿子此前流民袭击时就受了伤,此时那受伤处又被那豺狼咬到了,竟然生生撕掉一大块肉去。
“说不定就是他流的血引来的豺狼”边上屠户娘子尖利地说道,她小儿子刚可也是被咬了一口。
对面那家人听了这话,顿时气愤不已,那大娘跳起来就骂道,“我栓子还不是为了打那些流匪受的伤,你家老大不也流血了,咋不说是他引来的”
“我大哥的血可是擦干净了,就是你家引来的还好意思说是打流匪受的伤,下车就成软脚虾了,刚才要不是我几个大哥,你们早都被流匪打死了”屠户女儿王大花站起来说道。
只见她长得颇为高壮,一看就是王屠户的女儿,骂起人来也是气势汹汹,尽得屠户娘子的真传。
这话可真难听,尤其还是从一个未婚女孩的口中骂出来的,被骂软脚虾的男人瞬间气得通红了脸,扬手就要打那王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