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必,骆神医的声望,定然是不及皇家供养着的御医的,国舅爷没有听说过他,也是正常的。”
“这样啊”湛兮眺望了一下远方,语气平淡,“那听起来,这位骆神医的名声,也应该不算小,怎地感觉皇都那边,还不如这北庭地界儿能听到风声”
“皇都乃天下中心,商贸往来,络绎不绝。而且,不少都是江南道的商贾贵人也不是谁都身强体健的,怎地没听人提及过这位骆神医”
云生月听了这话,眉头不由得皱紧了,隐隐约约地,他似乎觉得湛兮似乎指出了某件不太符合常理的事情。
而湛兮呢,他很笃信自己的怀疑绝不是无的放矢的。
所谓“神医”,都能被叫做神医了,那本事和名声,肯定不差啊然而他家砖头剧本,可没提到过这位骆神医。
而且,神医嘛,自古以来能被称为神医的,能有几人呢
湛兮曾告诉过闻狮醒,有任何想起和时下有关的“历史事件”或者“历史人物”,都要及时告诉她。
闻狮醒答应得好好的,有什么就会和湛兮说什么,她明明知道军师云中雀身上所呈现出来的“病危感”,若真有“神医”,她不可能不提到。
你说闻狮醒可能不认识笑话,神医谁会不认识神医扁鹊华佗,闻狮醒一定知道
骆神医若是全无历史记忆点,要么是他医术远没有时下吹的风大,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在隐藏他。
毕竟,舆论嘛,在顶层人的手里头,那是可控的东西。
云生月的眉头一直没松开,他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他指着不远处已经进入了状态,一边喝酒,一边挥墨水的郑元照,说“骆神医颇有闲云雅鹤的姿态,已经多年不入世了,隐居在深山老林中,其性情,与师兄略相似。”
湛兮顺着云生月所指的方向,看到了酒水都顺着嘴角落到衣衫上,却仍旧笔墨不停、行云流水在狂书的郑元照。
湛兮有些无语“但日召公子是写诗的。”
人家搞艺术的,不疯魔不成话,你一个搞医术的,你也想跟着发癫
你准备怎么发癫帕金森式给病患针灸还是癫狂鬼画符式开药方
云生月的眼眸波光不定,他的情绪,同样晦涩难懂,许久之后,他告诉湛兮说“师父对骆神医有恩,多年前,师父身体每况愈下,是我挟恩图报,专门将他从深山老林中挖了出来的。”
行吧,聪明人总是多疑的,云生月显然就是已经因为湛兮的话,开始怀疑某些事情的不对劲,但是他一时之间,还找不到突破口。
湛兮“太阳要落山了,跳过这个话题吧,对于军师的身体,骆神医怎么说的”
“北庭都护府的气候不适合养病,建议师父南下到水乡好好将养,五年八年,必能痊愈。但是师父,怎么可能会离开”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总之就是,要痊愈,就得离开北庭都护府,不肯离开,那就像现在这样拖着,天天“咳咳咳”。
“你自己多加留意吧。”湛兮伸手,拍了拍云生月的肩膀。
云生月收敛了情绪,风轻云淡地微微勾了勾唇“多谢国舅爷解惑。”
那边厢,闻狮醒真的觉得军师云中雀超级聪明的,这种人,估计就是那种什么人类群体中,占据总数不足万分之一二的,最顶级的大脑。
因为云中雀实在是太过一点就通了,闻狮醒甚至都有点儿能体会到,当年那些老师,比起勤奋努力的她,为什么会更加青睐那些天赋型的学生了。
因为拥有一个天才“学生”真的超级爽的啊啊啊不论你说什么,他都秒懂,还能举一反三,什么神仙学生啊,谁能懂为这种人的师表的那种自豪感啊
当然,闻狮醒只敢在心里小声嘀嘀咕咕这些,她可不敢说军师云中雀是自己的学生。
反正现在就是,闻狮醒觉得就那么一天,她已经要被云中雀掏空了。
这也太容易了
果然,古人和现代人的差距,是体现在客观生产力和科技技术的大环境中的,而不在两者的智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