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有本事自己赚吃的人,这样的惩罚,最令人难受不过了。
所以,湛兮最后阴阳怪气地警告了刘家主一声“别什么脏的臭的,都要招来当自家的女婿,也不怕辱没了刘太爷的名声”
之后,湛兮就没有再继续为难人了,直接伸手,身后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赶忙将一封信放在了湛兮的手中。
湛兮直接将信甩给了刘家主“你自己看吧,给你小半个时辰思考,看完之后,你告诉我,你要如何做。”
刘家主不得已,眼神安抚了一下后面出来的后宅众人后,他就恭恭敬敬地拿起了信,小心拆来看。
原来是那远在皇都的刘氏外嫁女,刘麦芒写的信。
信中没有丝毫要和自娘家寒暄的意思,开门见山便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出她父亲与兄长当年所创下的家业,然后全部交给曹国舅。
看到此处,刘家主的脸上已经是全无血色了。
他看着霸道嚣张,人马众多的湛兮,只觉得自己要一夜白头了。
这样一个略显儒雅的中年男人,此刻一脸风霜的模样,多么令人心酸。
可湛兮完全不怜悯,他冷笑一声“别装模作样的说吧,你要多久能处理好三天还是两天”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湛兮的眼神很冷,“你们吃着刘家大房的,喝着刘家大房的,就这么把大房唯一的子嗣,给一份薄薄的嫁妆,就嫁出去了,她被夫家欺辱,也不见尔等出面为她撑腰”
“如今表姐和离,竟无立足之地,千里迢迢入皇都来投奔伯母。”湛兮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目光如刀,“既已胆大包天至此,又何必此刻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刘家主嗫嚅着嘴唇刚还要说什么,却仿佛什么都说不出来。
湛兮却已经悠哉悠哉地欣赏起了这座小宅院来,并问身后的蔡老板“这座宅邸卖掉的话,能买一副上好的头面么”
蔡老板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约莫是够的了,差不了多少。”
湛兮招手,让身后那个管事上前和刘家主交接。
这管事,是湛兮当初从大伯母手中接到“任务”之后,就要求八方听雨楼安排的,管事还带着六个小伙计,都是算账的好手。
管事上前向刘家主行了个礼,自我介绍了姓莫,旁的没说,态度很是友好,但说出来的话就不友好了“这份单子,是曹大夫人所列,其父兄资产,俱在其上,请刘大人一观,可有错漏之处”
“这一份,是我等精算了大房刘太爷与其子逝世后,二房接手资产的这些年来的,经营所得的利润大致如下”
说到此处,刘家主的夫人竟然尖叫了起来,骂道“欺人太甚虽说产业是大伯所购得,这些年来却是我等在苦心孤诣地经营,岂能将所有经营所的利润皆给你”
湛兮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那就给你们一份替东家经营商铺的掌柜的,该得的银两。”
那夫人见湛兮能说理,还要再闹,放大自己的“经营”之功,却不料湛兮话锋一转“但是尔等这些年来,吃的住的,都是大房的,莫管事,给他们算清楚一点”
众人脸色煞白成一片。
刘家主的夫人退下了,三房的夫人又准备开口,却再一次被湛兮打断。
“谁再给小爷逼逼赖赖那么多,我就要让谁永远都说不了话”
这句话一出,那群芝麻胆子的憨鹅,又瑟瑟发抖地往后退了。
湛兮都看腻了他们的模样,男的不少,但是除了刘家主,一个两个的,都使唤夫人出马。
刘家主哪里不知道如今的情况呢,他们是待宰的猪羊,而这曹国舅,是持刀的屠夫。
好好配合,他们只不过是可能会失去所有的银钱,一大家子一块儿露宿街头罢了。
若是不配合,那一大家子估摸着也能整整齐齐地躺乱葬岗上。
刘家主长叹一声,不再怀有任何侥幸,向湛兮行了个大礼,再站起身来后,他的肩膀都似乎塌了很多。
“就如信中所言吧,三日之内,我会与这位莫管事交接清楚的。”
这话一出,刘氏众人纷纷悲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