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照恩一怔,一路行来就想跟王显中聊聊,毕竟心中疑惑颇多,突然知晓人不在,匡照恩有些愣住。
“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那人摇摇头,“今儿一早刚走,没个三五日是回不来的,听说是他一个叔伯病重需要银钱,我家县令大人才急匆匆赶去的。”
匡照恩一听,早晨走的,今天是一定回不来了,摆摆手直接上车,车夫就等在那里半天,也没听到吩咐,赶紧回头看一眼。
“大人我们是去哪儿?”
“去通州城!”
......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已经临近通州城,外围的地里面,有人举着奇怪的东西,另一面不断吹哨摇动旗子,似乎在指挥着什么,最后挑选后,有人拿来一个一人高的木桩子,在原地钉下去。
虽然距离远,不过匡照恩的视力非常好,那木桩上刷了黑漆,写了一串弯弯曲曲的符号,看到这个赶紧拍打车厢壁。
“慢点,就慢慢走,你是否看得清他们在干嘛?”
那车夫倒是个直肠子,见到前方的几辆马车,指着笑嘻嘻地说道:
“大人,前面有马车,似乎跟那些人是一起的,他们都穿着墨蓝色的衣衫。”
听到这个喊声,匡照恩赶紧看过去,果然在路边有几辆马车,马车旁边支着伞,有几个人站在伞边聊着天。
匡照恩赶紧拍拍车夫,“快点,过去问问这是做什么?”
车夫跳下马车,快步走到那些人面前。
“诸位这是在忙着什么,是要收玉米和金土豆吗?”
几个聊天的男子放下手中的大茶壶,笑着看向车夫。
“哈哈,这是在做测量。”
车夫一脸懵,测量这个词他倒是听说过,丈量土地做黄册用,这些在衙门里面倒是见过。
“测量?是要买地,这测量是作甚?”
一个爽朗的男子摇摇头,一脸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里要修路,从运河码头过来通往通州城,连接天津港口和京城的一条新路,过不了多久,这片的田地都没了。”
车夫惊讶的不行,指着脚下的道路说道:
“咱们脚下不就是官道,你们测量的位置也不远,这里再修一条路,岂不是浪费了?”
那人笑着摇头,旁边一个头头模样的人戳了戳他,脸上阴沉下来。
“废话那么多,不是吩咐了,不让你们泄露,赶紧该干嘛去干嘛,都散了吧!”
爽朗男子赶紧放下茶壶,拍拍身上的尘土,将鞋子上的泥巴跺了跺。
“头儿别恼,我们这就开始继续开工,这不是想喝些冰的解解暑热,咱们伙计手脚麻利着呢!”
说着众人作鸟兽散,车夫赶紧回来,他没有发现后面那个偷偷正在侧目看向匡照恩的马车,虽然不是很豪华,不过漷县府衙四个字的牌子还是非常显眼。
车夫快步上车,低声将刚刚的对答都复述了一遍,匡照恩眯起眼,半晌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