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证据未明之前,她也不能任由甄太妃就这么污蔑贾家
“启禀太妃娘娘,水里有毒,不代表家姊倒水时的水就有毒,就算家姊倒水时的水有毒,也不代表毒就是她下的,诚如娘娘所言,此次洗三礼由麟趾宫与凤藻宫共同承办,参与其中的人自然也不少,就算家姊在其中斟水,又代表了什么呢”
甄太妃深深地看了惜春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忌惮。
这丫头才不过五岁,竟就这般心思缜密,与寻常人家稚龄幼女显然大不相同。
看来,她倒是要认真对待了。
甄太妃方才先发制人,一半是想趁惜春不明所以之际,将事情栽到她身上,另一半则完全是迁怒了。
她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一切顺利,没想到就在这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而更诡异的是,她连自己究竟是怎么失败的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地被人给坑了进去
事到如今,甄太妃也只能按既定的计划,将事情栽到贾元春身上去了。
听说那金兽首是惜春给的,甄太妃原本还在庆幸天随人愿,再不料与惜春一对峙,落在下风的居然是她
甄太妃深吸一口气,厉声道
“你这顽劣之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太后娘娘仁厚,不苛责于你,你就蹬鼻子上脸起来,越发不成个体统了”
“在场之人除了贾氏元春之外,哪一个不是皇亲国戚,天家贵胄,你无凭无据胆敢污蔑贵人,就不怕杀头吗”
惜春大睁着一双纯净澄澈的眼,满脸无辜地看着甄太妃
“小女妄自揣测贵人,固然是出于顽劣,可身份尊贵、德隆望尊的甄太妃娘娘如今所作所为,与小女又有何区别难道您就能拿得出我姐姐下毒的证据,亦或是我谋害大殿下的证据”
“再说小女今年不过五龄,即便是懵懂顽劣,也在情理之中,甄太妃娘娘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为何却学起我的行事来,老不老小不小,难道就成个体统了”
甄太妃气得尖叫“好大的胆子”
太后摇着扇子,满面春风地打了个圆场“甄太妃,皇家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你若是有证据,就快些拿出来,无凭无据就污蔑他人,岂不是真被这孩子说中了”
甄太妃恨恨看了惜春一眼,忠顺王在旁见状,眼神也锐利了几分
“启禀上皇,母妃她固然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事情与贾家有关,可是这贾家小女不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事情与自家无关据儿臣来看,此案甚是蹊跷,不动大刑怕是不成,儿臣愿请命调查此案,还大皇子一个公道”
惜春清了清嗓子,虽然以她今天的表现来看,的确是有些放肆了,但上皇、太后和皇上既然都没说话,也没禁止她说话,那八成还是觉得她说得对,有这几位的默许,她也就可以接着放肆了。
再者,甄太妃和忠顺王现在是铆足了劲儿,要把事情栽在贾家身上,她要是认了怂,怕不是抄家灭族之祸都一齐来了
“忠顺王殿下,您眼前这五岁小女曾经听过一句话,叫做谁主张谁举证,您要是没有证据就去官府告官,那叫诬告;不分青红皂白就动大刑讯问,那叫屈打成招,您现在是打算既诬告,又屈打成招吗”
“再说了,按您这个审法儿,天底下可有任何一人,能逃过您的大刑吗”
眼看着忠顺王整张脸气成猪肝色,皇上在旁轻咳一声
“好了,事情涉及皇家,岂可大张旗鼓审讯,叫外人知道了还了得”
说完,又看向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