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时在寿宴上,来禀告的下人吓得面如土色,张口便是“太爷没了”,又据说宁国府当夜便置办了寿材,外人问起却只说老太爷病体沉重,因此拿来冲喜。
生日祭日是同一天还是比较稀罕的,不过宁国府始终不松口,众人也不好大张旗鼓地谈论贾敬的死亡,传出去倒好像是咒人死一般,因而一时间京里头都伸脖瞪眼等着这件事的后文,谁知这一等竟是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消息。
倒是荣国府和东安郡王府越走越近,显然是看好了元春与穆洲的亲事。
惜春这两天一直住在宁国府“侍疾”,甚至干脆搬到了寻仙阁附近的养性斋居住。
监控她是不敢再关了,至少这一段时间内不敢,惜春不仅打开了陌生人识别,顺便还布置了几个小的机关,看看能不能发挥什么作用。
至于贾敬的寻仙阁,现在更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除了贾珍、贾蓉、惜春以及几个亲近的家人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出入。
如此重围之下,宁国府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与宁府相熟的大夫每日前来请两次脉,斟酌用药,贾珍和贾蓉在病榻前“亲尝汤药”,从未假手他人。
渐渐地,外头的风声也转了,道贾敬不过是一时服丹出了岔子,如今已在慢慢调理身子,想来假以时日,定能痊愈。
如此这般,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第三日正逢十五大朝,皇上才在龙椅上坐稳,刑部侍郎吴天佑便迫不及待地出列禀报
“启奏我主万岁,臣有本奏”
一时间,众人纷纷侧目,其中尤以刑部尚书张枫遐为甚。
倒不是说侍郎无权上奏,只是吴天佑为人谨慎,平日里但凡有所进言,总要先与张枫遐商议,但今日上奏之事,吴天佑却从未与他提起。
皇上点了点头,示意秉笔太监将奏折呈上,随口问道
“卿所奏何事”
吴天佑闻言,当即跪倒在地,叩首道
“臣要参奏宁国府世袭三等将军贾珍隐匿父丧,宁国府小女贾氏惜春毒害生父,荣国府二房现任工部员外郎贾政为其女贾氏元春孝期议亲,请陛下明察”
一席话未竟,朝堂已经议论纷纷,就连皇上都一时愣住了。
这吴天佑一封奏折,把宁荣二府参了个遍儿,真要是照他折子里说的这般,这宁荣二府也可以不用再在京城里喘气儿了。
皇上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折子里的内容,合上折子拧眉
“吴爱卿,你虽为刑部侍郎,却不是言官,更无风闻奏事之权,况且参奏朝廷功勋之后,总要讲求些证据,倘若无据污蔑,朕亦不能恕你罔顾国法之罪。”
吴天佑连连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