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屋子里,哪吒跷着二郎腿坐在床上,捋顺着今天上午的事情。
今天遇到的那个刘达是个冒牌货。虽然今天的刘达一直把自己表现得像一个庄稼汉子,可是说话间总会露出一股说不清的文雅卖弄。
前几天他在刘达的房间里他并没有看到一本书,可以见得刘达并不是好学之人,不好学的人又怎会写信。由此可见,此刘达非彼刘达。
在离开时听到的那两个人说的话,阴差阳错地让他找到了真刘达死去的地方秋水阁。
他还记得在回溯中他看到了的那只手,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女人的手。她手里拿着的那把剪刀是镂金的,刀面上还雕刻着精致的图案。
在这座小镇里,能有这样一把剪刀的女人也只有秋水阁里的女人们了。一个女人肯定没有办法单手拖走一个成年人,但是如果那个女人是个妖怪的话,就说得通了。如此说来,那群蜥蜴精就躲在了秋水阁里。
他今天晚上只要把那群蜥蜴精一锅端了,就彻底剿灭了西岐的内部隐患了。
果然是在朝歌里待久了,竟然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纣王一样昏聩无用好糊弄。若是请君入瓮之计,那小爷就把它们的瓮给砸了。
布巾拂过枪刃,铁器上倒映出哪吒的脸。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活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但是那双锐利的眼神又将放荡不羁的气质冲散。现在的哪吒更像一把出鞘的剑锋利至极。
只不过小爷总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红。哪吒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还有点烫。难道生病了不能吧,小爷是修道之人,应该不容易生病吧。
他有点不确定,上次生病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都快忘记了生病时的感觉了。只是依稀记得上次生病的时候,有人在身边悉心照顾。是谁呢他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人很温柔。
“走了,哪吒。你在床上发什么呆”敖丙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哪吒抬眼看向敖丙,敖丙身上还残留着刚施过法的味道,大概是准备后手去了。臭泥鳅向来都是狡兔三窟。
他收回火尖枪,站了起来靠到窗边,摆口型“小爷我以为我们两个还是分开行动,一明一暗更添效率。小爷忍痛割爱,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走了。”哪吒从窗户翻下街道,冲着敖丙摆了个鬼脸就跑了。
“哪吒”
身后传来敖丙有失风度地大喊。
哪吒心道,你就算叫破喉咙小爷我也不会回头的。就好好地替小爷掩饰身份吧,臭泥鳅。脑海里浮现出敖丙被四五条蜥蜴缠着的样子,哪吒忍不住地乐出声。
乐得差不多了,哪吒敛去了笑意,心道,该做正事了。只见他默念法诀,将掌心火对着一个地方砸去。滋啦的一声中,一团焦黑的东西掉落在水洼中。凑近一看,是一条一寸长的蜥蜴。
哪吒吹灭手中的火焰,扯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可算能动手了,这几天憋死小爷了。”
他转过身看向远处的光点,尾巴甩掉了。从现在起小爷将消失在四方镇中了。他打了个响指,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整个四方镇中。
火红的灯笼点亮了地上的积水,染红了空中翻涌的积云。在沙沙的雨声中,传来了富有节律的鼓点声,香脂味在随着欢声笑语萦绕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