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发烧了。”崔文汀从女儿那里接过因扎吉冷静分析了目前显现出来的症状,她艰难地将人抱进房间迅速在壁炉升起火后转头叮嘱崔望舒,“除了我,不管谁来都不要开门。”她现在要前往管理员所在的房屋,那里会有具备专业医疗知识的医生。
因为她选的是度假村式的酒店,每一间屋子都是独栋的二层小别墅。为了保障绝对的隐私性,房屋之间间隔的距离并不近。而管理员的房屋则是在最顶头和最末尾各一间,意味着刚好在中间的崔文汀不管去那边用的时间都不会短。
崔望舒乖觉应道“放心吧妈妈,你路上也要小心,注意安全。”
等崔文汀离开,她将毛巾浸湿到刚刚涨开的热水里然后用力拧干又过了一遍冷水才放到了因扎吉的额头上,又取了另一块按照从前妈妈照顾她时的方法,在脸颊、脖颈、手臂上慢慢地擦拭。
感受到舒适的冰凉,一直紧皱眉头的因扎吉哼哼唧唧地将身体扭来扭去得像极了在撒娇的小狗。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在模模糊糊的重影中努力辨认出崔望舒所在的方向,闷闷的声音中掺杂着一点点哭腔,“望舒,我好难受。”
“乖乖躺着,妈妈马上就带医生回来了,我一直陪着你呢。”崔望舒擦掉因扎吉眼角因为难受溢出来的生理性眼泪,又将桌上的温水递到了他的嘴边哄着紧闭着唇耍赖不想动的因扎吉多少喝了几口。
等瞧着因扎吉的呼吸渐渐平稳,像是又睡了过去。崔望舒就想着起身去客厅再倒一杯热水,这样过上一会儿晾到温热的程度又可以让他再起来补充点水分。可当崔望舒缓缓地挪开凳子为了不吵醒他蹑手蹑脚地转身时却被本应该是在熟睡的因扎吉拉住了手。
“别走,我好难受。”因扎吉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但本能让他迅速抬起了头,眸子里一下子又盛满了水光,往日里温和的嗓音这会子变得软乎乎的,哪怕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但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留下崔望舒。
崔望舒无奈地回握因扎吉的手,弯下腰耐心地向他解释自己只是去倒热水不是要离开,“你数一分钟,在你数完前我肯定能回来好不好。”
一生病就瞬间幼稚了好几岁的因扎吉这才略带不舍地点点头,像是鱼儿离开了水一样紧盯着崔望舒离开的方向就开始小声报数字。身子因为冷热交加缩成一团身体止不住得颤抖着,整个人充斥着厚重的脆弱感,直到崔望舒按时返回才有所好转。
情绪强烈波动再加上长途飞行,宋铃央接完水回来后看着努力挤出微笑也不不再闹腾乖乖闭眼睡觉的因扎吉,伸手将他被汗濡湿的额发拨开又重新给已经上升至常温的毛巾换了一道水。
做完这一切极度疲惫的大脑向她发出警告,于是在安静中她连自己何时闭上了眼都不知道。
等因扎吉再次醒来,他立马就发现了趴在床边小憩的崔望舒,眼神中瞬间流露出了自责和心疼。恢复了些许力气的他起身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
一开始,他本想将另一个枕头垫过去让她睡得舒服点。却又怕将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的她弄醒,便想下床将她抱上来好好躺一会儿。
但浅眠再加上担忧着因扎吉的崔望舒睡得并不安慰,异常敏感地察觉到了异动。睁开眼睛的瞬间刚好抓到了正生着病却试图掀被下床的某位不听话男孩,她双手叉腰,佯装发怒喊了一声因扎吉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