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保罗中气十足的呼喊一切准备就绪,四人踏上了三天两晚的自驾行。
在前往第一个景点的路上保罗开得非常稳,连一点小颠簸都很难有。因为一直在和因扎吉讨论着冰岛路两边从未见过的北纬66度位于世界尽头的极致雪景,崔望舒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说话量是平日里的几倍。
“以前觉得望舒和你不太一样,这下子一看还真就是亲母女了。”保罗刚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平日里谈笑自如的他一面对崔文汀就变得笨嘴笨舌,本意是想称赞母女两人的话说出口却变了味道,好像还有暗讽崔文汀的意味。
崔文汀浅浅一笑,并不在意保罗没有恶意的失言,轻轻松松几句话就将尴尬的气氛消散。“说起来,你是第二次来冰岛了吗我以为你们这些踢足球的更喜欢阳光和沙滩,而不是冷飕飕的北欧。”崔文汀略带些好奇地问道。
瞧见自己先前的失言被遮盖过去,保罗长吁一口气,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我第一次来这里只是想躲避那些烦人的记者,我的朋友就给我推荐了这里。可等我在这里待上了半个月后我彻底喜欢上了这里,甚至不想返回意大利。我感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存在着秘密。”
崔文汀没有像应付其他人一样随口附和感叹,身为母亲她在相识那天过后就探查了保罗的过往,自是知晓眼前之人如此轻松说出来的经历实际上是多么令人难熬。他的第一次和这次的冰岛之行都并非是满载荣誉的冬歇期休假,而是艰难的疗伤救赎道路。
其实从认识这个人开始,崔文汀就没有听他吹嘘自己在职业方面那些辉煌的过往,没有听过他因为有终结职业生涯的病痛来大吐苦水试图用脆弱博取自己的同情。因此,在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是舒心的。
保罗喜欢她,她是知道的,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而在此之前,她还要考虑心目中最重要的宝贝女儿。
“所以我希望以后可以带着喜欢的人再来一次冰岛。”保罗那双意大利男人经典的深邃眼眸终于挣脱了面对心上人的胆怯,无比深情地盯向崔文汀,打算开门见山戳破那层名为克制的隐形薄纱。
“原来这就是钻石。”崔望舒突然的惊呼打断了两人的暧昧,崔文汀移开视线往后座望去便看到眼睛亮亮的、正无声催促大人赶紧找地方停车的崔望舒和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因扎吉。
几分钟后崔望舒的脚踏上这片由黑色的沙和淡蓝色冰块组成的钻石沙滩,眼睛在这片水洗过一般的天和同色系的海反复流转,她的郁气被排出跟着平静下来,耳边只剩下了海浪拍打的声音。
“竟然可以在这里看到海,真美。”崔望舒想更靠近一点那蛊惑人心的海,却在蹲下去触碰被推上来的海水时被因扎吉直接抱走。
而将人放在了安全点的地带后就默不作声地把一直放在兜里的手套给崔望舒戴上,因扎吉不赞同地丢了个眼神。崔望舒体质弱,手较常人温度总是偏低,一到冬天简直是个冰块畏寒得紧。她倒好,还想直接伸手去玩水。
深知自己犯错的崔望舒主动挽住因扎吉的手臂,生硬地转移着话题,“我们旅程的终点是看极光吗”
因扎吉用另一只手轻点崔望舒的额心,“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不是吗”
接下来的行程中,四人在夜晚逛过灯火通明的雷市雷克雅未克,被各种各样的美食吸引因而停下脚步吃了个肚儿圆才离开。也曾于清晨在冰川里徒步探索,感叹着大自然的神奇。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转眼间,就到了最后一天。
玩到了最后一晚,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疲惫。特别是在看过彩虹瀑布,崔望舒在返回车上没多久后就倒在了因扎吉的身上睡得非常香。等她再醒来就来到了一片宽敞的空地上,还看见了一队有十几个人的小团队在这里安营扎寨,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