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恋鬼。”将毛巾下移故意盖住那双漂亮的眼睛钳制住他的视线,崔望舒边吐槽边趁机挠因扎吉的痒痒。很快挣脱开的因扎吉就开始和崔望舒像是在家一样玩起了猫捉老鼠的追逐游戏。
但舞蹈生又怎么跑得过体育生,才过了几分钟崔望舒就被因扎吉一把抓住轻轻扔回了沙发上。他将毛巾重新递到崔望舒手里,自己则躺倒在她的腿上假装凶狠地发出命令,“还没有擦干就想罢工快点帮我弄好”
往“嚣张跋扈”的客人脑袋上敲了一下,崔望舒继续做回刚刚擦头发工作的同时也注意到因扎吉的神色轻松不少,试探着问“那你现在想和我说为什么不去看球赛了吗”
因扎吉原本上扬的嘴角迅速下垂,偏开脸躲掉崔望舒的视线看向了别处,“我不想聊这个话题。”
将因扎吉的脸重新掰正面向自己,崔望舒眉目间先是流露出严肃的表情,“难道我们不是对方最亲密的人吗之前,你带着我战胜了心魔,现在却不愿意和我分担你的心事吗”为了能让压抑自己许久的因扎吉开口,崔望舒往语气里加了一种悲戚的音调,显得整个人下一秒就要哭了似的。
叹了口气,因扎吉直起身体并拉过崔望舒有些冰凉的手垂目自顾自说道“一开始,在大家的追捧下我也自认为是个踢球天才。直到进了皮亚琴察的青训或者说稍微接触到真实的足球世界,我才知道自己曾引以为傲的天赋根本不算什么,比我有天赋的人比比皆是。我每天都处于深深的挫败,但看着保罗一次又一次从谷底重新登上巅峰,我也跟着重燃了希望。”
话说到这里因扎吉突然顿住,呼吸变得急促。一直维持的平静被愤怒取代,“可是我那般敬仰的人在为国家出征前却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退役时间他才二十九岁,还拥有在五大联赛踢球的实力。难道是因为无法在国家队继续做核心,所以就要做逃兵了吗”
说着说着,气血上涌的因扎吉言辞越发激烈甚至有些刻薄,可等说完最后一句达到过分程度的话,他立马怔愣住随后更是一下子变得颓然。往日里神采飞扬的面容黯淡下去,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猝不及防地就朝着背后的墙猛地一砸。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崔望舒制止了因扎吉的自虐行为,心疼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已经开始泛红肿胀的指节上不停吹气。在发现因扎吉想将手抽出来,崔望舒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再动试试看。”
托着被自己凶了后安静不少的因扎吉的手,崔望舒将点的饮料倒掉取出里面的冰块裹在了毛巾里给伤处做了个局部冷敷。敷了几分钟才示意因扎吉自己拿住这个简易的冰袋,她则是从放在旁边的书里取出来了那封信,“这是保罗托我给你带给你的。”
因扎吉的视线移到那用最普通的白色信封套着的鼓鼓囊囊的信,心里有所触动。眼神里却还是有点抗拒,只是无声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他又将头垂下不太敢看崔望舒的脸,不仅是因为知道自己惹她生气了有点心虚,也是不想让她继续瞧见自己这副懦弱样。
“你看不看这封信、明天去不去看比赛,我都支持你的决定,像你曾经无条件支持我一样。但你伤害自己让我很生气,我希望没有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好不好。”
崔望舒看到因扎吉咬着下嘴唇静静地坐着,仔细一看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本因为恼怒有些生硬的语气渐渐缓和,她的手摸上了因扎吉的头发终究没再继续说之前的话题,“等头发干了就去睡吧。”
因扎吉听到后抱住了崔望舒的腰,掩盖他那瞬间通红的眼睛,保持着这个姿势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因扎吉松开手埋着头就直接往被窝里钻,还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只大型毛毛虫。
“晚安。”因为躲在被子里,因扎吉道晚安的声音闷闷的。
崔望舒的表情无奈,走到床边弯腰和因扎吉说了晚安。而在关上房门前,崔望舒又故意大声补充道“我们明天十一点出发哦。”
或许是将心中郁气发泄了一些出来,这一觉出奇得好睡,等因扎吉醒来时都快到中午十二点了。发了会呆,他掀开被子踩上地毯的瞬间潜意识就控制着眼睛望向了那封摆在桌上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