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开扇声中,崔望舒一手以羽扇遮面、一手高高抬起,将身体舒展开来的同时也不会显得过于松散。纤细漂亮的颈部高高昂起后弯腰做了个翻身探海,飘逸的裙摆便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儿。
因扎吉并不是第一次看崔望舒跳舞,实际上在过去的岁月里他无数次见证了崔望舒一支支新舞的诞生,一直都是她最忠实的观众。
可这次不一样,他能感受到自己本来已经平复的心跳倏地再次加快,即使抬手捂住仍感得像是要冲破胸膛蹦出来。
当崔望舒说出那句只为自己而跳的时候,这支舞就对他有了不同以往的含义。而当崔望舒舞出第一个动作,因扎吉感觉世界就像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眼里、心里倒映的事物只剩下了面前之人。
三分钟转瞬即逝,崔望舒抬起手腕将扇子合拢,抬脚后踢间更显身段柔和、腰肢亦是盈盈一握。将腿收回后往与肩膀平行的右方滑出一步,头跟着偏向相反的方向便是这支舞最后的定格。
夕阳西落,因扎吉看见崔望舒站立的地方刚好窜进来了一束余晖。暖色印在她白皙的脸上,给如画的场景更添一分绝美。
因扎吉如同被蛊惑心神的木偶,直愣愣地往崔望舒那里走。他只能感觉自己所有感官都被封堵,唯余心被乱撞的小鹿牵引着前行。
来到崔望舒面前,因扎吉体内不知名的情绪没有得到一丝缓解反而越发沸腾,烧得他有些神志不清。等回过神来时自己的手已经落在了崔望舒柔软的发顶上并正顺着发丝往下滑落,无意中还触碰到了对方温热的肌肤。
看见歪头不解的崔望舒,因扎吉无措地将这只手向后背起,只说她的发顶落了一片羽毛想替她拂去,不敢叫崔望舒知晓他紧握的拳头里其实什么也没有。
待回到家中,因扎吉接到了好基友维埃里从普拉托训练基地打来的电话。白日里的画面无法克制地一遍遍在脑海里重复上演,无法为当时的动作做出解释的他心不在焉地听对方唠叨了许久关于比赛的事情。
一开始,维埃里只是觉得因扎吉今天有些过于安静,而等到他兴奋地和好友分享自己将要转会到都灵踢球时发现对方依旧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时,维埃里也察觉到了因扎吉的不对劲,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因扎吉本想回一句没事,但他此刻的混乱急需理清。于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问你一个问题,我有个朋友突然对自己的妹妹对了,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然后他心虚地假借了旁观者的口吻描述着当时的情况。
“代表着喜欢上她了呗。”现年差不到两个月就满十八岁的维埃里刚刚交往了第三任女朋友,完美符合了国际上对意大利男人风流花心的刻板印象。
情史丰富的他,立马就猜到了因扎吉的这个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他自己,但为了好友的自尊心,他并不打算戳破这个事实。
因扎吉皱着眉反驳,“他本来就喜欢她,她是他最珍贵的妹妹”
虽然知道好友看不见维埃里还是坚持翻了个白眼,接着就摆出恋爱前辈的姿态指点道“那你认真”差点说漏嘴的维埃里立马改口重新说“那你就让他认真思考一遍他的喜欢到底是那种喜欢。是妹妹还是恋人”
电话这头的因扎吉久久沉默不语,而后突然问了一句“什么是对妹妹的喜欢,什么又是恋人的喜欢”
“前者你会希望她能遇上比你更好的人。而后者,你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牵起她的手认为只有自己才能给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