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早就下课了,而有了早上的意外之喜,我的好心情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甚至放学时在校门口碰见校长,他还专门问候了我
“今天看来过得不错,iith”
“是的”我说。
校长偶尔会出现在校门口问候大家,他记得很多人的名字,就凭这一点,我很喜欢他。
校门口有一块小篱笆,当最后一节课不在一个班时,我一般站在这儿等陆祈一起回家。
可今天我刚站好,就看见一辆银灰色高级轿车停在不远处,赫然是陆祈家的车牌号。陆阳先生夫归坐在里面,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走过去打招呼。
我便过去了。
“啊。”陆阳先生先看见我,“这不是戚柳吗。”
他们关心了一下我的状况,因为知道我小病初愈。这时候我注意到,陆阳先生穿了设计精美的西装,梳背头,太太则披着剪裁考究的呢子大衣,戴比眼珠颜色更碧绿的宝石耳坠,一看就是要奔赴正式场合。
也确实是这样。
陆祈今天不和我一起回家,因为要和妈妈一起去参加晚饭局。对方也带了孩子,是个阴性小女孩。他们将吃经典川菜。
“陆祈可能是被拖堂了。”我看了看学校大门,“过一会儿出来。”
“好,好。”陆阳先生说。
然后我们安静下来,真尴尬,要是加奈在就好了。虽然他并不认识陆祈的首母和毓母,但加奈是个自来熟的人才,能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能中英西德无缝切换。可惜加奈的校车早在几分钟前开走,我只能孤军奋战,对车里的大人露出微笑。
他们也对我露出微笑。
我保持微笑。
他们也保持微笑。
“”
救命啊
局面会尴尬至此,除了我之前暗示过的理由外,主要是因为几年前,在陆祈身上发生了一件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不想说,但总之,陆祈最后自己把事儿给解决了,随后我跟他转学来卡拉芘维德。一切似乎尘埃落定、皆大欢喜。
只是在这个过程里,我对他的妈妈产生了一些意见。
我觉得他们不是称职的母亲。
与此同时,他们大概率也对我产生了一些意见,很可能是认为我不适合当陆祈的朋友。
底下这条是我猜的。
总之,我们三人就这么各自暗藏心事地等着,直到陆祈的影子出现在校门口。和他们告别后,我拔腿朝东走去,轿车则驶向西边,祝大家饭局愉快。
当晚我在自己家里吃了砂锅炖碎肉豆腐,又因为作业太多,没有时间看评论。星期四早上我准时出门,碰见陆祈时,问他前一晚的川菜吃得怎么样。
“还可以。”陆祈简洁地说。
就是陆阳先生的商业伙伴无辣不欢,导致所有人都跟他一起欢了一顿,进而导致陆祈的咽炎犯了。
这不是个好兆头,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就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