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她从来都是这副拒人千里、高不可攀的清傲模样,就是不知在无人处对着那阉人时,是否还是这般神情。
“过来,取悦朕。”他盯着她背影,语声轻慢,“别让朕说第二遍。”
文茵这方转过身来,清眸含着隐忍“我是该死,圣上要杀便杀,我绝无二话。但圣上若要折辱我,我宁死不从。”
朱靖对上她清寒的眸光,反笑起来,“朕折辱你难道不是你,不是那阉人在折辱朕吗”
“我从未想过折辱圣上”
“可你毕竟折辱了不是”
在她无声的沉默中,朱靖又慢条斯理道“还有,别想着轻易就死。在朕一点点讨还回来前,你得活着赎罪呐。”
她却恍若未闻,依旧没有动。
朱靖看着她清清冷冷的站那,连宫灯那橘红色的光晕都似无法暖她分毫。自打他们撕开脸后,她如铁了心了连虚与委蛇都不肯了。
抬手无意识摸了摸半侧脸,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刚她手心扇上去的触感,她是那般排斥,厌恶,视他宛如脏物。
他沉着眸光缓缓笑了,笑容浮现在棱角突出的脸庞上,却是带着几分凶意的笑。
“那阉人此刻就在殿外跪着。”他道,“你此刻执拗不肯过来,是等他过来教你摆姿势”
此话如惊雷入耳,文茵不敢置信的猛抬眸,惊怒的手足都在颤。
“你你这一国之君,如何能说出如此无耻龌龊之言”
她看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耳中嗡鸣,犹觉自己在幻听。
他狼顾虎视般视她“朕还有更龌龊的话,你可继续要听嫌朕言语无耻龌龊,你与那阉人所作所为呢,可又是端直清正”
“我二人清清白白,饶是有段过往,亦是发乎情止乎礼,无你龌龊所想”
“哪个知道”他眸光寒邃,“整整三日呐,文茵。”
她与那阉人曾经那无人所知的林间三日,他都用不着再去细想三日里的画面,光是三日两字,就足矣让他血涌目张,让他胸臆间冲荡着对她的满荡的破坏之欲。
文茵觉得与他着实说不通,再或许此番也不过是他拿来的借口,所为的也不过可以对她借机逞凶。
“还不快过来。难道你不甘寂寞,就非要朕唤那阉人进来,目睹你那娇无力的承欢之态”
文茵脑中空白了一片,视他犹视恶魔。他从前纵是对她有过言语逼迫,可到底也维持着一国之君的道德体面,何曾有过这等狎戏无耻之语。简直就是跌破了底线,浪荡无耻的让她感到屈辱又荒诞。
“别以为朕只是说说。再问你一遍,你过不过来。”
此话,已经是最后通牒。文茵浑身忽冷忽热,神情恍惚,耳畔的声音都好似从遥远的地狱深处传来,而对面那胁迫他那人的面孔在她的瞳孔中,也渐渐扭曲成噬人的妖魔之态。
“圣上对我可有过半分的怜悯之心”
朱靖看着那花颜月貌的姣美女子,眼前浮现的是那年春阳明媚之日,她弯着笑弯着月牙眸,欢快跑着放纸鸢的模样。
“朕有过,可你又何曾在意珍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