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先退下吧。”张召屏退了跟随他们的奴仆。
当众人都走远,张召严肃地警告张康“吾儿,从今往后,你务必谨慎行事你若再敢招惹是非,这家主之位我宁可在族中另择人选,也不能传于你了”
“什么”张康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父亲会说这么重的话,顿时慌了神,磕磕巴巴道“我没、没有招惹是非啊”
“你方才不还说你不服么”
“我、我”张康一时语塞。他也就是说说而已,他哪敢真去招惹梁阑玉啊他这胳膊至今一到雨天就作疼,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其实张召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多半嘴上逞凶斗狠,实际却什么也不敢做。正是这样,他先前才没有多计较。可是梁阑玉如今这一升官,他再想到梁有的前车之鉴,容不得他不怕。
“你绝不许去招惹梁都督,我们惹不起她你明白吗”
张康怕父亲真会剥夺自己的继承权,憋红了脸,小声承认“孩儿明白孩儿没那胆子。”
张召听他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他又唠叨了好一阵,张康半句不敢反驳,只能乖乖听训。
就这般过了阵,父子俩才又往下一片田走去。
与此同时,梁阑玉升迁的消息也传进了崔起与徐莲儿的耳朵里。
正在屋里休息的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苦笑。
“唉”崔起重重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徐莲儿摸了摸他的背,以示安抚。
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心里虽不甘,可他们都是识时务的人。眼看着梁阑玉势力日益壮大,他们却大不如前,也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只盼着他们的二女儿崔曦在梁阑玉麾下能过得好,他们心里也算宽慰些了
第二天,梁阑玉起床后便出门去和官府进行交接了。
张礼也一大早出门,在郁州城左近逛了逛,走访了几户百姓。下午他带人回到都督府,梁阑玉还没回来,是陆春接待的他。
陆春特意命人给仪仗队的人准备了些郁州的特产和酒水,当奴仆们把东西都摆上来后,张礼笑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对陆春道“大娘子,坐下一起说说话吧。”
陆春不便推却,只好在张礼身边入座。
张礼问“我听说,大娘子是梁大姑娘母家的陪嫁”他是皇帝身边的贴心人,以前跟梁阑玉没少接触,对梁阑玉身边的情况也有些了解。
陆春端坐,双手置于膝上“是,张公。”
张礼见她神色拘谨,不由和蔼地笑道“娘子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个伺候人的奴仆罢了。娘子就拿我当庶人,我们随便聊聊。”
陆春忙道“张黄门可是陛下的股肱之臣,何以如此自谦莫说奴婢,便是我家刺史对张公亦是十分敬重的”
张礼听了这话,很是受用,心想这大娘子不愧是梁阑玉的心腹,果然是个机灵懂事的。
他谦虚道“梁大姑娘才是真正的股肱之臣,是我敬重她才对陆大娘子,这会儿大姑娘不在府上,既然你是她的贴己人儿,我找你问问她的事可好”
陆春道“张公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