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问题吗,庄向北想了想,觉得这个自己找老师和去语学堂差别不大,答应下来了,“那麻烦了。”
“不麻烦。”金延洙笑起来,把他送到公司门口,不忘叮嘱说注意安全,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雪已经停了,庄向北朝他连点了好几下头,最后挥挥手走了,金延洙站在门口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愣是目送到看不见人影才幽幽叹了口气。
市场竞争激烈,edis没有大公司那样的条件,现在发展也是一年不如一年。seventeen从12年开始策划,原本打算年末就推出,但一直拖到现在都没个准信。
总跟练习室的那些孩子们说快了快了,很快就可以出道了,其实他自己都心虚。
出道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呢,国内每年出道几百个组合,能被人们记住的不过寥寥,绝大部分出道后照旧泯然于人海之中,消失都消失得悄无声息。没有人可以打包票说一定会成功,他们更没有大公司那样的试错空间,走错一步都可能赔得血本无归。
说真心话吧,他是真的希望孩子们可以顺利出道、获得成功。
乃至在巴黎街头遇到庄向北的时候,他一点犹豫都没有地走上去递了名片,希望对方可以加入他们。可能性能大一些是一些,只有在遇到希望时紧紧攥在手中不松开,才有可能被命运青睐那么一次。
庄向北走出没几步路就打上了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址给司机看,计程车便稳稳当当载着他前往酒店。
坐在后座,他侧脸看向窗外,其实并不能看出来首尔和其他城市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样。
他从小就会去外地参加比赛,之前会有父亲安排的助理跟着,今年起他就一个人上下飞机了。反正酒店都是提前订好的,他出了机场直接打车过去,到了地方自然会有人来接。
这回来韩国稍微不太一样,他对金延洙说的“他们不管我”大概只算对了一半,因为在他说出他要去韩国当练习生的时候,庄云谏很明确的表达了不赞同。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表现出不同意的意思庄向北眯起眼睛,迷迷糊糊地回想。记忆里和父母相处的日子实在是短暂,庄云谏似乎从没把他当小孩儿、或者自己的儿子看过,他要做什么就去做,他在给予最大程度的自由时难免会让人觉得,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
庄向北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是庄云谏真的尊重他放他自由,还是态度强硬地告诉他,我要你留下。
反正最后和过往故事的结局没什么差别,庄云谏说过一遍后见他“不听话”,就还是松了手放他离开,由着他一个人坐上去往首尔的飞机,酒店都是宋非墨帮忙订的。
越想越觉得胃里犯恶心,他强忍着不适结账下车,走到酒店前台登记领房卡。订的套房在顶层,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捂着肚子蹲在电梯角落,看着楼层上升的数字闪烁变动,牙齿咬着下唇。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他把门一关就跑进了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干呕,掐着陶瓷边缘的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