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就烘干的粟米饼”
“不是是米丹”
胡亥一愣,明明这粟米也是按豆腐的制作流程做的啊,怎么会不成功呢
他心下忐忑,但还是坚持道,“父皇,这是我请炼丹方士制作的祥瑞”
“好了”
嬴政皱起眉,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你带鼎出去。”
他并没有太生胡亥的气,毕竟嬴政很清楚胡亥并非聪慧的儿子。
但他一看到这个鼎就会想到豆腐,想到被忽悠吃了三十天豆腐宴的经历,语气和情绪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胡亥却被嬴政的目光吓到了,以为自己犯了忌讳。
他再不敢撒娇,急急忙忙命人抱起鼎,他自己也跟着小跑离开,还不慎撞到门发出“哐当”一声。
这时,赵高小碎步挪到嬴政眼前,左右来回小幅度晃荡,仿佛在踌躇。
“行了。”
嬴政收回落在胡亥背影上的目光,又看向赵高,挥挥手,“毕竟是你的弟子,且去看看。”
“是,君上。”
胡亥离开书房后越想越气。
明明他才是皇子明明他才是最得陛下宠的儿子那阿婴是个什么玩意
他越走越快,脚步渐渐踏出“蹬蹬”响声。
胡亥走了一路,忽然看向一道柱子。
“出来。”
“胡亥公子。”
赵高低着头,缓缓走出来,只几步,他鬓角便渗出冷汗。
“阿,婴”他咬牙切齿。
“什么”
“阿婴在哪他到底什么身份自我回宫后,所有人都在说张婴张婴”
胡亥猛地抬头,直视赵高,掰扯着手中的野花将其捏的稀碎,“他为何能得父皇宠爱。就因为炼制了一道丹药那我也同样炼制了呀为何不夸奖我”
赵高听到这有些哭笑不得。
与一介臣子争风吃醋,还真是小儿脾气。
“胡亥公子不必担忧,不过一好运的小子。”
赵高也不敢违抗嬴政的命令说出玉兰行宫,所以挑着一些零散能说的情报简单说了下,“陛下礼重蒙家,他身为蒙家子,才能得些运道。”
可不就是运道好嘛。
明明才两岁,大字都不识几个,偏偏因出身得到陛下另眼相看,日后混个家财万贯、良田万顷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罪臣之子官奴出身的赵高难免生出嫉恨。
“哦蒙家子”
胡亥听到这就起了兴趣,挥了挥花环道,“先生,我要他当我的伴读。我倒要看看,一乡野小子有甚资格出现在父皇口中。有甚资格和我比哪怕只是一个花环,他也不配”
赵高本不反对。
但想到皇帝留张婴在卫月宫,以及一些偏宠的行为时,他又迟疑。
这小子确实有些邪乎,万一留在胡亥身旁反而抢走嬴政的目光,岂不是亏大了,
“公子蒙家,许是不愿。”
胡亥皱起眉,满脸不高兴“为何,你不是说他只是臣之子吗还是个出生不吉利的。”
“公子,哪有伴读比皇子小的道理。他这入宫,是照顾你,还是被照顾呢。”
赵高轻声补充,他见胡亥脸上还写着不想放弃,用激将法,“后宫的郑夫人最喜幼子,若公子执意让他当伴读,骑射课程时,倒是可将他安置在郑夫人”
“混账”
胡亥气得跳脚,瞪着赵高,“他有甚资格陪郑夫人不成郑夫人最喜欢我”
赵高刚松了口气,便听见胡亥又开口说“我就要他,我去和郑夫人说大不了喊个宫女照顾他”
赵高表情一僵。
他看着胡亥“啪啪哒”跑远的身影,叹了口气。
怎么别的没继承,偏偏只继承了陛下的顽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