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每日投壶用时不可过量,不得超过半个时辰。
张婴连连点点头。
等扶苏离开,张婴美美地睡了一个回笼觉,等他再次睁眼时,瞧见门口伫立着面色难看的张女官,以及满脸苦恼的监禄。
“哎呀,还是吵醒你了吗”
张女官第一个发现张婴醒过来,快步走进去,扶着张婴起身,“饿不饿,可要先喝点水”
“嗯,要喝水。”张婴点点头,同时看向监禄道“是遇到什么事了灵渠修建的不顺利”
“婴小郎君真是眼明心细,慧眼识”
“哈,行啦行啦,停停停”
张婴觉得监禄挺有意思,一板一眼的正经人,干巴巴地吹着不怎么走心的彩虹屁,他的上司难道都不会觉得尴尬抠脚么,“直说什么情况吧。”
监禄轻轻松了口气,道“有人拦着不让我们挖渠”
“什么”
张婴很是惊讶,“昨日不好好的吗”
监禄抿了抿唇,也是一脸疑惑道“臣也不知,明明昨日乡长也都同意了,但”
“若我没猜错,应当是与宗族起了冲突。只乡长同意是不够的。”
正在洗帕子的张女官走过来,听了一耳朵,等两人沉默下来,才温和地看向张婴道“小郎君,自古以来国君想开渠都是很艰难。不光是在修水渠的过程中耗时、耗力、耗物和耗人。
更主要是的,开渠修路,一方面会占据农户们的良田,另一方面,还会影响水源。所以只乡长同意是不够的。”
“水源”张婴愣了一下。
张女官很理所当然地说“水源可是我们吃饭的家伙,岂能不重视,不争
小郎君可还记得,当年天气干旱,我们想从山上牵引一条溪水进行宫浇灌田地,结果被山下村落纠缠吵架,最后我们以理服人,勉强吵赢了的事”
张婴听到这瞬间回忆起来一段画面,紧接着,他嘴角微微抽搐。
他想说,张女官,虽然那时候他身体弱得宫殿门口没出过,但当年那一场大戏,他还是共享了系统的视觉看到了。
比如你是如何双手持刀,率领一群拿刀拿枪的铁娘子们,气势汹汹地对着那些村民比划。
比如你是如何爆喝一声,一刀劈开小树丫,道“山上三条溪水,我只截取一条,若一条都不让我截取就是要断我们的活路,可以,你不让我活,那大家就都别活了”
所以是靠着这么一段“以理服人”,让山下的村民离开。
张婴囧着一张脸。
张女官继续说,很快,监禄也在一旁插话,两个人将来龙去脉捋了一遍,张女官得出了一个结论。
“东区那边的李家宗族有不满。”张女官道。
“嗯为何”监禄很迷惑,“我这几日也算见识到婴小郎君在这的威名,长安乡怎么可能会有黔首对小福星不满意”
张婴听到东区却若有所思。
官吏们为了方便管理,多数会给乡村按方位分为东南西区。
长安乡的西区便是张婴最初落户的地方,从原本最穷的地区,俨然变成最富裕的区域。南区和西区也积极跟上,喝了不少肉汤。
倒是东区,他们先是因为熊公子的事被反复排查,险些被判连坐。之后隐隐有刻意避开西区的迹象,东区不说从最富裕变成最穷,起码是长安乡最排外最冷清的区域。
张女官也将上述情况告知给监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