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声音有些磕磕盼盼地道“东,东区李家族老真,真不是真不是个东西,我们好心与对方谈判,对方居然诬告我们械斗,县尉还带着东西扣押了好几个人”
“什么械斗”张婴皱起眉,“你们动手了吗”
“没有谁敢啊昔日,商鞅因械斗之事在渭水依法行刑杀了近800名。我们岂敢步其后尘。”来者快速道。
张婴和监禄都松了口气。
但来者再一次开口,语气又气又急,道“但那族老威胁我们,他说若不达成他的条件,日后只要我们敢开工修渠。每隔三日都会来闹,他们也不求真的将我们判城旦、刑徒。反正是要彻底打乱我们布置水渠的路子。”
张婴皱起眉。
监禄脸色一冷,道“这是耍无赖”
来者连连点头。
监禄看向张婴,冷哼了一声,道“这群竖子耍无赖竟然耍到我袍泽身上。我若不来一趟,真不知道我们军爵会有被区区一乡野宗族族老欺负的可能婴小郎君,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啊”
“他们不是污蔑械斗么,我的袍泽们会让这群无耻竖子好好看看什么才是械”
“咳咳,等等,等等”
张婴连忙扯住对方,大秦真的是处处暴力分子,在事情还有转圜余地时他更喜欢和平度过,“监禄你的袍泽是杀手锏,杀手锏就是决定关键性因素的招数。
先让我来处理。这样我们先随王老丈一起去官衙将人都保出来,稍后我再去一趟少府拿一道谕令。”
监禄还想说什么,但看张婴已经骑上了内侍牵来的马车,便住了嘴。
长安乡,一连排落魄的柴房里关押着一批深色冷凝,强压怒气的残障军卒。
而他们怒目相视的前方。
一位李家族老正慢悠悠地喝茶汤,偶尔给他们一个阴测测的眼神。
李家族老身前的县尉来来回回不停地转悠,嘴上嘀咕着“哎呀,哎呀,哎呀,可如何是好”
“没出息的小子。”
李家族老不屑地看向县尉,“怪不得五年前是县尉,现在还是个县尉。”
“族老啊”县尉,也是李家小辈苦哈哈地看着李家族老,“你,你唤我来之前怎么不说是和小福星起争执啊这,这可如何是好。”
“哼。小福星小福星,他福气在哪我只知道他来长安乡后,我们李家宗族是越来越破败了。”
李家族老哼了一声,“自古以来,淮水沃土之争就是宗族天大的事,干系到你亲族的人命,别说是小福星,就是大福星也不能强占我们李家分毫好处。”
“族老啊”
“你别说了你那一套翻来覆去我都听三遍了,再说我就将你逐出族谱。”
县尉顿时不敢说话。
商鞅虽然各种打压宗族势力,也确实遏制皇亲国戚的势头,但对扎根土地的民间宗亲们,不过是换个名号,大部分还在施行宗亲制,所以县尉也得对族老表示尊敬。
“哼那小福星若是亲自来请,承诺一定的好处。我们李家也不是蛮横无理之徒”
李家族老慢悠悠地冷笑,“但他居然敢将我们当家仆一样指挥。好处不给够,我们凭什么听令修水渠。”
“啊这但西区都听他的,若绕开我们修水渠。”
“哼。你当我想不到这一点”
李家族老一副看小辈的眼神看着县尉,“昔年我参与过多少次水斗,什么阴招阳谋我没见过。就你说的绕开我们修水渠。哈哈”
李家族老阴险地笑了笑,道“四十年前,东区有个王家家族和我们抢水源,也是绕开我们修水渠。当年就是你阿父,他是县尉,日日带手下的人去骚扰,不过半年,王家宗族在分崩离析前投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