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洛”温德尔急切转头“我们得去帮帮弗瑞”
“车窗防弹,无须担心。”
朗姆洛的声音简短有力。
只是他的额角不知何时居然覆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整个人如同一张绷紧的弓“已经通知神盾局前来接应长官。此地不宜久留,我得先把你送安全送回去。”
朗姆洛的车已经驶入路口。
好在整条马路非常宽阔,四个车道并行。尽管弗瑞和三辆车占据了大半个马路,几乎把直行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但对面方向的车辆却并不多,看到事故和黑衣人,许多车远远掉头,相当有危机意识地避开这个是非之地,这让朗姆洛得以占据对面车道逆行向前。
“朗姆洛”
车辆没有停顿地经过弗瑞和黑衣人,温德尔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色悍马前全副武装的黑衣雇佣兵从车上抬下一架破窗锤,对准驾驶座的车窗开始猛烈撞击。如蛛网般的裂纹夹杂着可怖的弹孔,密密麻麻遍布整个车窗。
而弗瑞的身影隐在其后,看不清情况。
朗姆洛并不答话,他收紧的下颌看上去冷硬无比,没有施舍给路边惨烈的雪佛兰一个眼神,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恐惧,就像是在警惕路边的树丛会随时蹿出什么怪物。
“吱嘎。”
朗姆洛毫无征兆地踩下刹车,惯性令温德尔整个人向前扑去,又被骤然卡死的安全带勒回原地。温德尔撑着副驾台稳住了身型,抬头的瞬间,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
一个男人。
穿着一身再简单不过的黑色战术服,扛着一把不知型号的冲锋枪,他凌乱的棕发掩在脸颊两侧,下半张脸被黑色的皮质口罩覆盖,如同戴着口枷的野兽。唯有一对阴郁的绿色眼睛露在其外,有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冷酷。
他漠然地扛着枪向雪佛兰走来。
朗姆洛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虚虚掩在腿侧。他伸手将温德尔摁在副驾台上,盯着缓缓靠近的冬兵,喉结缓慢吞咽唾沫,用几不可查的声音警示道“别动,别看。”
温德尔僵硬地保持着坐姿。
冬兵已然行至车前。
这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恐惧感如此巨大,如此扭曲,仿佛死神的镰刀缓缓逼近咽喉,死亡的危机近在咫尺,膨胀的恐惧污浊视线,模糊间,唯有那脚步声清晰得震耳欲聋。
嗒哒
嗒哒
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