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往那陈仓走了一趟,给君侯探明了李应樊稠等人的军队人数与骑步兵数量,也提及了对方的进军时间。我算了算,那伙人因军队休整之故,与君侯几乎同时出发的。”
乔琰思量一番后回道“若我没记错的话,陈仓到上邽的距离,和我们从定西到上邽的距离相差无几,甚至我们更近。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比想象中条件更宽裕一些。”
换句话说,她可以不必只用骑兵和守城器械来完成对李应樊稠的阻拦,还可以等到步兵抵达。
毕竟在她于冀县内以杀汉阳四姓举动震慑之时,她的步兵还在赶路。
来得及全军抵达,再给李应等人一个“惊喜”
浑然不觉凉州惊变的李应和樊稠还在赶路。
当他们听到哨骑探报,距离上邽已是不远,而对面的防守情况依旧的时候,互相朝着对方看了一眼,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若非相国在凉州的后路被乔琰切断,退守长安后没有引进战马良驹的来源,他们的这场袭城之战本不应该如此艰难。
以至于这两万人进攻凉州的兵卒在这渭水流域的山中夹道逶迤而行,将队伍拖得又慢又长。
好在他们的粮食供给尚算充足,也好在他们的对手大概还在盯着秋收的一亩三分地。
他们当即下达了指令,最后的一段路程加速前进,今晚便进上邽城中用晚膳
吃别人的存粮去
他们可真不想看到这枯燥重复的景致了。
李应本觉得这是个美差,都在心中问候了李傕无数遍。
现在也总算是到了苦难结束的时候。
眼见前方的山岭渐低,将至于出口之时,李应甚至加快了自己的奔马速度,只求速至城下。
然而也正是他情绪最为高昂之际,他拐过这一道山谷转弯,看到了一片本不该出现在眼前的景象。
在他的视线之中,密密麻麻的军队在他的视线中延展排列在谷口,最前方的重甲步兵手持盾牌摆出了迎敌的姿态,两山之上蓄势待发的弓弩手将箭遥遥指向他的方向。
但不止是如此。
最是醒目的,莫过于盾兵之后的骑兵队伍最前方的那道身影。
李应是见过乔琰的,便是在她进攻洛阳城的时候。
哪怕时隔两年有余,他也绝不敢忘记这道身影
这道还模糊的身影朝着他扬鞭指来,像是对他的致意欢迎,却也同时是一个再清楚不过的进军信号。
下一刻,手持重盾的士卒朝前迈出了一步。
这整齐划一的一步里,大地与两侧的青山似乎都发出了一声闷雷一般的震颤。
骤闻此声,李应差点没从马上摔下去。
他此刻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见了鬼了
乔琰为什么会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