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陡然意识到,这同样不是个简单的存在。
乔琰所掌控领地与他处的关山隔阂,以及那以蹶张弩为代表的重型弩箭大显神威,让相当多的人忽略掉了她的骑兵装置。
但事实上,马蹄铁和这水泥路一样,是有着其划时代的意义的。
不过在乔琰将凉州和并州都掌握在自己麾下,大大限制了其他各地战马来源的局势下,比起她要担心对手学去了这种东西,会不会给她造成什么麻烦,大概还是她的对手更需要担心一番。
担心当她此等配置的铁蹄东行或南下之际,是不是会成为他们的噩梦
在这一刻,袁熙就是这样想的。
他们落后的好像已不止是亩产和弓弩这样的武器了
更让袁熙心中惊骇的,是那随即走上了水泥路的重甲兵卒。
他们的脚步整齐划一,比起战车经行尤有一种大地都在随之震颤的错觉。
而跟随在这重甲步兵后的骑兵,正是从并州调回来的大宛宝马队伍。
哪怕袁熙并不知道,再有两年的时间,这些大宛宝马和并州凉州宝马所生的名驹二代就可以投入战场使用,甚至可以涵盖到那些镇守偏远的将领麾下,他也在此时清楚地意识到
在这里,长安和建安很可能并不只是个希冀。
还是个对所有敌方的宣战
也包括了他的父亲
他心中想着,他必须尽快将这些消息连带着对田丰的敌我判断,都送信回邺城尽快告知于父亲。否则只怕真要大难临头了
便是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走上水泥路的人已经又出现了变化。
但这一次不是什么齐整划一的军队,而只是一个人。
一个手中托着刀的人。
以袁熙的眼力不难判断出,对方手中的刀实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刀,除了刃口稍微薄一些之外没有任何的问题,可这也未尝不是名刀的标志。
在众人因不解而表现出的沉寂中,只听这人朗声问道“有何人愿意上前来,取此刀劈砍此路”
用刀劈路
还没从那兵卒过境景象中缓过来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其中的用意。
虽然他们都很清楚,这可能是一种让他们出现在人前的好机会。但这条由特殊材料浇灌的新路毕竟曾经是御道,若是砍出了个好歹来又该当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张猛的错觉,他觉得在周遭众人的犹豫中,那手捧长刀的人有意无意地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甚至隐约表现出了几分挑衅的意思。
一想到自己先前和兄长做出的赌约,一想到他先前对这条路做出的嘲讽,再一想到他方才盯着路面半天都没有回神的愚蠢样子
张猛忽然跳出了人群,喝道“且让我一试”
若能用刀在这条路上留下一道痕迹,他总能有个支撑起脸面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