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没有接话,这绪昭容好歹专宠已久,就算如今来了新人,可在皇上心里肯定还是有份量的,她们也不会那么傻明着奚落。
“皇后娘娘驾到”
霎那间,众人纷纷屈身行礼,“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像是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皇后只惦记宫中那些别有异心的奴才,落座后就问及德妃查的如何。
说到这,德妃看了眼贤妃,面上略有为难,“娘娘有所不知,这宫里许多事务都是贤妃姐姐在管,臣妾自然不好插手,纵然平时略有不解,但还是没有多问。”
“只是娘娘下令严查到底,臣妾这才抽丝剥茧想要整肃一下这宫里不正之风,只是这才一日,臣妾就发现诸多问题。”
“这宫里头的奴才有些纵然月例少,可一日三餐都是管饱,但在一些偏僻的宫殿,有些宫人每日甚至只有一碗薄粥,这宫人们饥肠辘辘自然得想法子填饱肚子,所以什么事情能捞油水自然也就去做什么。”
“阮贵人在这批新进的秀女里还算受宠,但底下宫人却也是常常被克扣月例,阮贵人敢怒不敢言,阮贵人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必定就更加过分。”
德妃依旧懒懒的坐在那,说着风轻云淡的话,“于是臣妾就一层一层往上查,发现这从司记到尚宫都不干净,每月那些被克扣的月例,也是不清不楚消失不见,这类的帐本只是记录修缮宫殿,可是宫中到底修缮了什么宫殿,臣妾竟然从未听闻,不知道这份银钱落入了谁手中。”
话落,花榕也是有备而来,立马呈上几本帐册。
皇后翻看了几页,宫中每月的确有修缮一些宫殿,并不是空穴来风,但是每一项却要不了这么多银钱,皇商都是指定的,不会无缘无故价格上涨如此多。
“臣妾与皇后娘娘都不懂这些琐碎之事,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若是皇后娘娘要严查,那就只能找两位尚宫来问问了,看看这银钱到底去了何处。”德妃不轻不重道。
皇后看了眼身边的宫女,后者立马转身下去传召。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深知今日又有一场好戏看,掌控了尚宫局无疑等于掌控了整个六宫命脉,德妃这次怕是有备而来。
沈榆坐在角落里垂着眼,做假账这种事向来是个问题,从古至今哪有完美的假账,只要想查哪有查不出来的,只不过曾经无人挑起这个话头而已。
德妃看似抓住了贤妃的破绽,虽然有可能是底下人知情不报故意克扣油水,但是还有一个可能,贤妃在故意露出漏洞,以退为进,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让人发现错漏。
至于她以退为进的目的是什么,沈榆总觉得她针对的不是德妃,而是其他人。
她视线微转,投向那道淡然自若的身影身上,贤妃忽然目光微转,两人视线有短暂性的交汇,沈榆谦逊的点头示意。
不多时,于尚宫跟何尚宫都被传召而来,两人都是神情肃穆,面对账册上的疑虑,于尚宫言之凿凿的道“回皇后娘娘,这些各宫开支早已不归微臣管辖,大约是贤妃认为微臣愚笨,所以这类采购或者发放月例都是经何尚宫之手,微臣一慨不知。”
面对皇后的视线,何尚宫跪在那眉头紧锁,就在众人以为她会辩解之时,她却突然忏悔了起来,“皇后娘娘恕罪这都是微臣一时鬼迷心窍,但是那些银钱微臣一分都没动,微臣必定全都如实上缴,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不曾想她竟一口承认克扣油水,众人下意识低声议论了起来,言语中颇有些不满,谁也不愿意自家宫人的月例被克扣,这宫人都吃不饱了,难怪平时干活如此懒怠,原来根源是在这,也不知道中饱私囊了多少。
“何尚宫倒是认罪的快。”
德妃目不斜视,“那你不如说说,为何得知阮采女两个月不来月事却不派太医去诊脉,这从何时起,太医院竟成了你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