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晨省散了,全婕妤还在那喋喋不休,沈榆则在和玉淑仪议论要去行宫另一侧走走,刚出了至清殿,玉淑仪的宫女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一副欲言又止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声,玉淑仪神色倒
没有变化,却下意识理了下袖摆。
“姐姐若是有事大可去忙,嫔妾一个人走走也是好的。”她立即道。
玉淑仪面露歉意,“太后寻我有点事,那我下次再与妹妹去赏花。”
沈榆笑着拉住她手,“自然是好的,可惜嫔妾的玫瑰花茶还未制好,无法让姐姐一同带去给太后娘娘尝尝,昨日皇上喝了竟也说味道不错,早知如此,上回在宫里应该多制一壶才对。”
视线交汇间,玉淑仪嘴角微微上扬,“不急,妹妹的手艺等到何时都值得。”
没有再多说什么,沈榆目送对方离开,继而往另一条路行去,东南边的月季听说开的不错,可以摘一些制成花茶。
沿着小道穿过许多树荫,没多久一处碧波荡漾小湖映入眼帘,几棵柳树随风摇摆着枝条,一处水榭屹立在湖中央,水榭四周依稀站立着几个宫人。
沈榆正欲经过,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兰贵人。”
她脚步一顿,继而不解的回过头,却见水榭里的陈妃冲她点点头,“如今日头大,兰贵人可要来坐坐”
听竹眼帘微垂,遮住其中闪过的异色,原以为一切都只是猜测,不曾想竟成了真。
倒是她天真了,这宫里哪有什么老实本分的人。
便是主子从一开始怕也是蓄意接近娘娘,思及香露一事,她忽然觉得细思极恐,所以就连昕文也只是主子一颗棋子,每一步都算无遗漏,或许就连德妃娘娘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那主子得心思缜密到何种地步。
水榭四周清风徐徐,吹动亭中珠帘,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榆走近以后,立即屈身行礼,“嫔妾叩见陈妃娘娘。”
望着眼前谦和有礼的女子,陈妃笑意吟吟的上前将人扶起,“妹妹何必多礼,皇儿终日吵闹,本宫难得忙里偷闲在这躲会懒,不曾想妹妹也有这个闲情雅致出来走走。”
沈榆被拉着坐下,立马就有宫人上前奉茶,好似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初来行宫,嫔妾对周遭难免有所好奇,本来约好玉淑仪一起四处逛逛,谁知太后娘娘寻玉姐姐有事,便只剩下嫔妾一个人了。”她恭声道。
陈妃一边摇着团扇,笑的温和,“玉淑仪祖母与太后娘娘曾是闺中密友,如今进宫,太后娘娘自然会多加照拂。”
听到此事,沈榆一脸恍然大悟,继而又看了眼周围,“那嫔妾就不打扰娘娘独自赏景了。”
“风景再好,一人独赏有何趣味。”陈妃眉目带笑,“你也是一人,本宫也是一人,两人结伴才有意境,不是吗”
周围宫人并未退下,陈妃好似只是单单邀请她留下共赏这行宫碧波荡漾美观。
沈榆似有犹疑,“可是待会嫔妾还得去给德妃娘娘请安,每到这个时辰,娘娘便会寻嫔妾下棋解闷。”
望着眼前这清艳脱俗的美人,陈妃满脸欣赏,“那妹妹如今还能偷闲赏花,可见还是终日待在屋檐下乏闷,外头的天地广阔,多出来走走散散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