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会把那壶月季给陈妃送过去。”她眼帘微垂。
听竹似有不解,“您不愿与她合作了”
沈榆拿过一个桔子剥开,“假的可以是真的,真的也可以是假的,我说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陈妃两面三刀,当初给的肯定是假的人证,德妃还以为把人证已经干掉了,可如果真的如此,陈妃不可能没有半点动静,甚至不前来追问自己,反而还若无其事的上门求合作。
那就当死的那个是真的人证好了,对方留了一手,她也卖了消息,要再想合作也不是不可能,全看对方有没有这个眼力见,能不能接住这个机会。
“奴婢待会就去。”听竹压低声音。
待到屋里只剩下一人,沈榆一个人坐在那吃着糕点,随即默默的看着外头那些宫人。
她这长青阁恐怕早已千疮百孔,不过不要紧,死人都可以利用,更何况还是活人。
许是回宫途中有些许劳累,申时太后又派人将她传过去伺候,但是太后从来不露任何痕迹,也没有承诺或许诺什么,好像只是在和一个晚辈相处。
沈榆一点也不急,其实
已经初见成效了,太后不适了就知道来找自己,倘若自己慢慢的成了对方无法忽视的习惯,很多利弊自然而然就体现了。
待从寿康宫回来时已经是酉时一刻,昕文满脸喜色的上来禀报,说是先前尚寝局来了人,今晚皇上翻了她的牌子。
的确挺意外,按理说这个时候哪怕是为了表面情谊,霍荀也会远离后宫几天,来体现他对绪妃的怀念,可这人还未下葬,竟然就来了自己这。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对方迫不及待想立一个新宠出来成为众矢之的,第二个,那就是上回对方又被绪昭容叫走,所以他心里还有些愧疚,打算今天过来补偿一下。
感怀肯定还是有的,但绪昭容已经严重冲撞了一个帝王的底线,那么那份耐心肯定也就渐渐荡然无存,如果不见这最后一面,霍荀或许还会破例给绪昭容以贵妃规格下葬,可这最后一面已经破坏了很多东西,包括那本就不多的情谊。
所以说这很多时候都需要点到为止,有些事情自己清楚就好了,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入夜,戌时三刻,外头就响起“皇上驾到”的通报声,沈榆候在门口,远远就看到一道高大的人影迈入院中,后面的御林军瞬间把守住四处角落。
“奴才叩见皇上”
宫人们瞬间跪倒一地,沈榆也屈身行礼,“嫔妾叩见皇上。”
话音刚落,她就被一只大手扶起,顺势就跟着进了屋里。
外头的宫人都立马退下,这点眼力见肯定还是得有,本以为皇上这段时日不会来后宫,不曾想竟来了主子这,可见皇上对主子那是实打实的宠爱,不然岂会如此惦记。
月色皎洁,李长禄候在外头,廊下无人,昕文见听竹要下去沏茶,立马就跟了上前,压低声音,“今晚轮到我守夜,你就不必再累着了。”
后者看了她眼,目光微顿,“那你小心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