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淑仪已然无碍,能有什么事,倒是错抓了僧人,让主持大师如何想”陈妃神色正经。
一个个吵的僧房之中也不宁静,皇后脑袋酸胀,只是摆摆手,“把人放了。”
“这”佟妃有些不甘。
贵妃点点头,立即吩咐宫女通知御林军把人放了。
既然玉淑仪无事,众人继而都出了僧房,好好的祈福变成这样,皇后将一行人训斥一番,继而才预备接着回主殿祈福。
谁料御林军抓着一个沙弥过来,与此同时还递上一个麻布袋,“启禀皇后娘娘,刚刚此人行迹鬼祟,于是季副统领让我等尾随此人,谁料此人竟然在后山掩埋香灰,还有几根未烧完的香烛。”
沙弥跪伏在地瑟瑟发抖,支支吾吾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陈妃闭上眼,不时转动着腕间玉镯,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佟妃立即让宫女拿过那几根香烛,但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就是普通的香烛味道。
皇后沉默半响,忽然道“让太医看看。”
太医就候在前院,这时被匆匆带来又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待接过那那几根香烛时,捏了些在鼻间轻嗅,思索片刻,又骤然跪倒在地。
“启禀皇后娘娘,此香烛中加了一味琦南香,平时用于通经活血,但有孕者是万万不可内服外用,大抵玉淑仪刚刚闻了此物,才会导致腹部突然不适,只要好生休养即可,应该没有大碍。”
听到太医的话,佟妃忽然目光灼灼看向那沙弥,“你为何要掩埋此物,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说罢,又目光一转,“皇后娘娘,定是这些时日玉淑仪月事推迟,让人以为她是否有孕,故而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才特意借此机会构害龙裔,佛前清修之地都敢害人性命,可见有多胆大包天无视法纪,皇后娘娘定要彻查到底,这也就是玉淑仪今日没有怀孕,倘若真的身怀龙裔,那后果就更加不堪设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沙弥身上,只有贵妃多看了眼沈榆的方向,后者似乎也是惊诧不已,好似方才得知此事。
像是此时才反应过来,沙弥连忙跪着磕头,“娘娘恕罪小僧只是想沾染一下贵人的福气,民间传闻若是将有福之人上的香掩埋,便可将福气转移,小僧父母久病缠身,实在是无计可施,所以小僧才敢胆大包天借用此法”
闻言,文妃也横了他眼,“佛前竟敢使此巫蛊之术,你也配为僧人”
这时僧房里忽然有了动静,只见玉淑仪扶着宫女走了出来,满脸惶恐不安,“嫔妾入宫不久,也不常与人走动,不知开罪了哪位娘娘,幸而今日未曾有孕,倘若真的有孕在身那么腹中龙裔定然不保,此事嫔妾定要告知太后娘娘请求做主。”
皇后也是眉间紧蹙,连连安抚起来,“太后凤体不适,岂能被这些糟心事叨扰,自有本宫替你做主。”
话落,又目光凌厉的看向那沙弥,“带回宫,交由典狱审问。”
“是”
几个御林军立即将不断求饶的人擒着下去,那歇斯力竭的求饶声经久不散。
“你之前发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僧人也一并带回宫。”皇后看向贵妃,“此事本宫会与主持商议,倘若真有别有用心构害龙裔者,届时再交由大理寺来彻查安华寺。”
佟妃头一个响应,嘴角微微上扬“皇后娘娘圣明”
其他几人也自是点头附和,沈榆则以留下照看玉淑仪为由留在僧房,并未再前往偏殿祈福。
直到屋里再无第三人时,玉淑仪的脸色依旧不太好躺在那,大约本就腹痛难忍,加上又跪了那么久,这时就更加各种不适。
寺院里没有茶点,只有温水,沈榆倒了一杯温水小心递过去,“这次辛苦姐姐了。”
轻轻抿了口温水润润喉咙,玉淑仪眼神透着几分心有余悸,“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倘若今日我真有孕在身,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如今只不过是提前预演一遍,也让我长了长记性,今后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沈榆看着这四面墙,目光毫无波动,“人心难测,放在何处都是一样,倘若自己都不知道保护自己,那么又指望谁能庇佑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