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叹息“只能试一试。我与师兄定过传信的方式与地址,但是否能经过周转送到师兄手中便不知了。我会在信上言明吴峰之事,顺便询问师兄是否知道吴峰那些神奇术法的根底。”
想到当年师兄离开长安时对他的嘱咐,李淳风眸光坚定“不论吴峰目的为何,最好与我们无冲突。若他不老实,我定会护好小郎君。”
“那承乾处便劳烦李记室了,至于其他,我自会安排。”
“是。”
千里之外,小山村中。
一位老者与一位青年对面而坐,燃炉煮酒。
老者言道“长安现今风头正盛的那位是你师弟”
青年摇头“算是,也不算是。我年少时曾拜师智仁师父,他也是将我领入玄门之人。我在峨眉山随他学艺多年。后来下山,遇上李师父与你,又随你们学习。
“吴峰是智仁师父收养的孤儿,得过智仁师父些许教导,但智仁师父未曾正式收徒,也没正式传他卜算推演之术。但智仁师父去后,将遗物全留给了他,里头有其毕生心血所著的手札。
“所以他与智仁师父虽无师徒之名,也算有师徒之实,同我说句师兄弟也不为过。”
老者用小扇轻轻扇着炉火“他与你不睦”
青年一顿,面露苦笑“确有嫌隙。”
“他在长安闹出的动静可不小。你就不去看看”
青年默然许久,叹了一声“我虽不知吴峰现今本事如何,学到了多少东西,却清楚淳风的能耐。手札毕竟只是手札,吴峰有几分小聪明,却并非天赋异禀之人。若无长者引领,单凭手札自学定是难上加难。不过数年功夫,他再努力能达到的水准也有限,是敌不过淳风的。淳风在长安守着。”
老者冷呵一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淳风就算本事不小,能防的也只是对方以玄门手段作祟。便是这点,正值之人往往也是算不全险恶之人的用心的。倘若他另辟蹊径呢
“况且要对付一个人,办法千万种,并非唯有玄门手段可以用。你若这般放心,近日就不会夜夜坐观星象,遥望西北了。”
长安就在此地的西北方向。
一番话说的青年哑声,半晌才无奈道“我与吴峰嫌隙颇深,他对我有怨有恨,如今主动入局,只怕就是想逼我现身。我若去了,恐更为刺激他,使得局面越发糟糕,不可收拾。”
老者嗤笑“你不去,不现身,他就会收手”
青年再度哑声。
老者缓缓摇头,哪里不知他心中真正的顾虑“你是怕这一去,进了长安就出不来了,也怕自己强行闯入会毁了如今大好的星象运势。”
青年默然。天下纷争多年,眼见李唐逐渐统一,黎民百姓经不起再一次的硝烟战火了。
“困了,睡觉去。这酒我就不喝了,留给你夜观星象的时候喝。你啊,就在这慢慢想吧。”
老者张嘴打了个哈欠,心底冷笑。
呵呵,就嘴硬吧。我看你能忍得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