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混入干净的水中,溅起的血水花扑满了时寒黎一脸一身,她单手死死压制着这只鳄鱼,用力将刀推得更深。
鳄鱼巨大的尾巴甩动着,能同时把十来个男人掀翻的力气,却只能在时寒黎的压制中不甘地挣扎嘶吼,时寒黎眼中流露出食肉动物特有的凶性,这一刻的输赢甚至和宇文姚迦无关,这是一只猎食者向另一只猎食者发出的死亡信号
随着黑骨的刀鞘也一同没入鳄鱼的头颅,这只鳄鱼的脑髓被彻底破坏,只能渐渐地归为沉寂,更浓郁的血混合着水流淌出来,染红一片。
单手降鳄鱼。
随着鳄鱼的死亡,时寒黎眼中的凶性也一点点地敛了起来,恢复成一贯的冷静平淡。
她没有看向宇文姚迦的方向,只是从鳄鱼身上起来,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上了岸。
“先穿上衣服。”她说。
身后沉默了有一段时间门,时寒黎才听到宇文姚迦出水的声音。
“时爷刚刚做了我的救命恩人,难道不想趁机做点什么吗只要是现在,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宇文姚迦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刚刚死里逃生的紧张或者对于时寒黎出现的意外,甚至还有些闲适优雅,口吻也含着习惯性的笑意。
时寒黎也不意外她知道,只是说“既然受伤了,就不要逞能。”
又是一阵沉默。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宇文姚迦的声音里的没有了笑意“你这么背对着我,不怕我突然出手偷袭么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听到她应该穿好衣服了,时寒黎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宇文姚迦一怔,刚刚整理好的神色突然有些裂缝。
她刚才好像,隐隐在时寒黎眼中看到了一抹无奈的神色。
就像是大人看着不懂事的小孩子偷偷吃掉了糖果还在嘴硬的样子。
“如果你现在能在我无法察觉到的情况下偷袭到我,也就不会被这种东西近身了。”时寒黎示意了一下死在水中的鳄鱼。
宇文姚迦眉尖动了动,轻柔地将自己湿透的长发拢到一侧的身前。
她似乎突然对整理头发这件事爆发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连一分眼角余光都懒得分给时寒黎。
时寒黎也不在意,她重新走入水中,将黑骨刀从鳄鱼头颅中抽出来,顺势在旁边的水流中清洗,还顺便洗了一下自己。
这里的水是活水,流速还不慢,这一片水的颜色很快就没有那么浑浊了,只是有鳄鱼在这里面,还一时无法全部清理干净。
时寒黎清洗完刀,用自己同样湿透的上衣擦了擦,将它插回鞘中,然后单手伸入鳄鱼头上被自己戳出的洞里,手臂肌肉暴起,竟然直接把鳄鱼拎了起来。
由于体型差距,她无法把鳄鱼整个拎起来,只是将它的头拖起,拖着它上了岸,咣当一声扔到了地上。
鳄鱼肉还挺好吃的。她心里想着,抬头看向宇文姚迦“有打火机吗”
宇文姚迦梳头发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看向时寒黎“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