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说出来的是多么冰冷无情的话,她尾音都如此撩人而缠绵,仿佛说出的是世间门最柔软的娇喃爱语。
时寒黎分解完了上半身,开始进攻下半身。
她把粗长的大尾巴一截一截地切断,听到宇文姚迦说“我现在就在这里,不会反抗,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不管是脱下我的衣服,还是把匕首插进我的胸膛。”
时寒黎下刀的动作一顿。
宇文姚迦看到她的停顿,以为她动心了,就轻笑一声,眉眼间门的神色有些悠远。
“或者用黑骨刀也行。”她说,“我很喜欢那把刀,能让我亲自用血肉碰触它一下,也算了我一个心愿。”
时寒黎终于用正眼瞧着她,神色严肃认真。
宇文姚迦又笑“你终于舍得正眼看我了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魅力,居然还不如一只死去的鳄鱼。”
“你疯了么”时寒黎说。
宇文姚迦这下露出颇为意外的神色“原来在时爷眼中,我还是个正常人么”
时寒黎的眉梢跳动一下。
“人在受伤生病的时候心态比平时脆弱,你如果想要发泄就随意,但不要再拿地下城几千人的命开玩笑了。”时寒黎淡淡地说,又继续低头去切尾巴。
她没有看到,因为这句话,宇文姚迦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苦涩和压抑,只是转瞬即逝,即使时寒黎没再看她,她也不允许这种脆弱暴露出来。
“只是我一个人的命而已。”她的声音里有着刻意隐藏着什么的威胁,“你不会以为,只要我死了,有人就能轻松吃下我这地下城吧。”
时寒黎听出这话不是对她说的,更像是以她为媒介,宣泄出宇文姚迦心中久久压抑的一种恨意。
她的动作缓了一下,她想到这个地方对待外来人员不近人情的做法,不知道是不是吃过了大亏,才决心将手上染血,宁愿自己做这个恶人。
“你是她们的灵魂,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不能死。”时寒黎无意再刺激一个可能的病人,“受伤了洗完澡就不要在这里吹风,回去吧。”
正如她猜到宇文姚迦也许不是受伤,但她没有明说出来,不想再刺激宇文姚迦的神经。
宇文姚迦被她这轻描淡写闲话家常的口吻给震住了,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全都消失,愣愣地看着时寒黎三下五除一把所有肉分解完毕,还拿到旁边的溪水里洗了洗,统一放到了她剥下来的鳄鱼皮上。
接着她兜手一甩,一个巨大的鳄鱼皮包袱就被她扛在了肩上。
“还能走么”她问宇文姚迦。
宇文姚迦还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似乎发起呆来。
时寒黎皱了下眉“宇文”
宇文姚迦近乎狼狈地回过神,她反射性地想摸上自己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落下去,直勾勾地盯着时寒黎,说“杀了我你就能带你的朋友们出去,这是唯一的机会,你确定要放过我不会给你第一次机会。”
时寒黎说“如果我想要杀你,我会有无数次机会。回去吧。”
宇文姚迦眼眶睁大,她看着时寒黎对自己伸出的一只手,沉默地握住它,被她一用力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