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扬更纳闷了“你又没去打架,怎么在城堡里好端端的还进化了你的运气真逆天到这个程度”
白元槐的笑容更苦“哈哈,哈哈”
“是很逆天。”风栖点头同意,用那唱歌般好听的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他是被时先生一拳吓到进化的。”
白元槐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无奈地捂了下额头,放下来看到程扬和殷九辞惊讶的神色,把过程和自己觉醒的特殊能力解释了一遍。
“时哥好强。”程扬发着愣,甚至都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这么发自内心地说,“当初我和小玉都快把你打死了,你都没进化成功,时哥只是出了一拳”
“那可不是普通的一拳,在那一瞬间,我已经看到了我太奶奶在对我招手。”白元槐严肃地说,“天晓得我连她老人家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但是在那一刻我却看到了她,证明绝对不是幻觉。”
他的说法实在很好笑,程扬发出低低的闷笑,殷九辞也勾了下唇角。
“笑吧,笑吧。”白元槐生无可恋地说,想了想又莫名骄傲,“说出去我可是被时寒黎时爷亲手训练进化的,比你们都有面子多了,是吧时哥”
时寒黎坐在他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矮桌,矮桌底下还有电取暖器,烤得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久违的疲惫感涌上来,让时寒黎周身的锐气也融化了些许。她喝着热茶,瞥了白元槐一眼,那双眼睛隔着袅袅的雾气,恍惚让人感受到几分柔软,漂亮得不可思议。
白元槐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连程扬回了他一句什么都没听清,他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其他人都凭空消失了,只有坐在对面的时寒黎是真实的,又因为这份从未见过的柔软,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在梦中。
时哥,我知道哪怕是在这种地方,你也能让人刮目相看了。白元槐恍惚地想。
然后他的梦境就被打破了,风栖也在桌旁坐了下来,还“不小心”踢了他一脚,让他遽然惊醒。
“阿栖你小心点”白元槐嘶的一声,掩饰般喝了口水,“我现在也算是一脆弱人士,你一个进化者别没轻没重把我踩瘸了。”
风栖淡定地看他一眼,趁其他人不注意,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瞥向时寒黎,对他甩了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白元槐的表情尴尬起来。
风栖的意思明显是说“管管你的眼睛,都快粘在人家身上了”,让白元槐老脸一红,但经过多年的社畜磨练他对自己的脸皮厚度也有一定自信,硬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尴尬,继续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
程扬的话没得到回应,当然特意关注了一下这边,他不是没看到白元槐的异常,但他不动声色地略了过去,只是问“时哥,我们后面怎么走”
时寒黎将额前有些长的碎发拨到一边,露出她有些淡,但看一眼就让人心悸的眼神。
刚才短暂的休憩结束了,她又归了正常状态,她没有很快回答这句话,这种不同寻常的沉默让众人意识到她心里的打算绝对不只是单纯去首阳市这么简单。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时寒黎身上,时寒黎看向白元槐“你说你是被逼着来这里的,那你还想去首阳市么”
白元槐没怎么犹豫“时哥,到现在我这点事也没什么好瞒你的,跟你说实话,我很小的时候和父母一起坐车出行,结果发生意外,我们正在行驶的整条江上大桥都塌了,所有人都死了,唯独我没有,我因为太小,还穿着背带裤,被吊在了一根断掉的钢筋上,成为了那场意外唯一的幸存者。”他的声音还在哆嗦,“我是我那长寿的太奶带大的,十六岁那年她去世之后,我在这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我很早就进入社会,各种各样的人见过太多,虽然眼光没宇文领主那么毒辣,但看人也有几分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