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他没有反抗,只是浑身颤抖着,“我用了那么多年才和自己和解,我不能再回去了,我不能再想了,不可以对,我就是最漂亮的女孩,我很美,我很有魅力,对,就是这样”
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开始激烈地挣扎“我的脸脏了你放开我我的脸脏了”
白元槐已经重新赶了过来,看到这样的岑锦楼,他沉默几秒,看向同样沉默的时寒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时哥,他看起来对自己的容貌已经产生偏执心理了。”
“你放开我我的脸脏了”岑锦楼还在用力地挣扎,但他的力气对时寒黎来说就像猫咪,时寒黎又往下压了一下,岑锦楼崩溃地大哭起来,仿佛这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而这东西马上就要被人夺走了。
白元槐又抹了把雨水,“时哥,我长话短说,我之前为了写小说,看过几篇关于性别认知障碍者的研究,上面说一个人又六种性别模式,分得太细了我记不得了,但是像岑锦楼这种情况,很明显就是他的天性被人狠狠地打压过,看他的反应,打压最厉害的应该就是他的脸,他的脸太漂亮了,不符合,呃,对男性的审美这可能让他在很长时间内是厌恶自己的脸的。我做个假设,很可能他周围的人都在否认他的漂亮,他的自我认知和大众评判产生割裂,到了他终于能正式承认自己的内心时,他大概就已经疯了。”
岑锦楼哭得像个迷了路的孩子,白元槐话说完了,他也不知道时寒黎要拿这个次生物怎么办,总归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没道理专门再为他找个心理医生吧
正在腹诽的时候,时寒黎动了,她启了风栖的能力。
“冷静下来。”她的声音里掺杂进玄妙柔和的意味,是清润的风,是微凉的湖,是泛着清香的花。
这很有用,岑锦楼的哭声立刻就小了下去,也不执着地念着自己的脸了。
“你才十六岁。”
时寒黎把狼狈的少年从泥浆里揪出来,像是把他从过去十六年的泥泞中捞起。
“你很美,但我不会觉得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有什么风情,别发这种疯。”
她看了眼白元槐,像是在寻求另一个“正常人”的看法。
白元槐“啊啊对,只有变态才会对未成年人把持不住,时哥不是变态。”
岑锦楼眼神怔然。
时寒黎又沉默片刻,还是不耐烦了,终于把岑锦楼稳定下来,为了防止他再发疯,说不定会在情绪激荡下释放病毒,她直接一手刀劈向了他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