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瘦长的手指掏出一把钥匙,连着温热的血夜一起递到时寒黎手中。
“北边隔壁的房子就是分给我的,你们去那边休息吧,明天我让人来收拾这里。”
说完,他也不等时寒黎回话,扭头就走进磅礴的大雨中,步履匆忙,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岑锦楼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像一只警惕的猫,确定殷九辞真的走了,他才轻嗤一声,看向时寒黎“这么迫不及待来阻止,他对你很重要”
时寒黎没看他,她垂眸看向手里的钥匙,上面的血液和温度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干净了。
岑锦楼看着她,神态忽然变得恶劣,他从地上爬起来,不怕死地挤到时寒黎的面前,“我受伤了,需要包扎”
两人生死相搏,殷九辞被伤了手,他怎么可能全身而退,他的两只手掌心溃烂指尖乌青,显然是中了毒,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从他的锁骨一直延伸到背部,如果不是他不流血,恐怕现在地上的草坪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时寒黎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把躲得远远的郑岁岁招呼回来,带着她往殷九辞的别墅走。
岑锦楼咬住唇,他眼神暗了暗,还是什么都没做地跟在了她后面。
郑岁岁不断地扭头往后看,她已经知道岑锦楼是个次生物了,但她对病毒免疫,所以也不怕病毒体,她对岑锦楼感到好奇。
两栋别墅就是邻居,结构也是一模一样,岑锦楼一进门就直奔之前相同位置的房间,开灯进了浴室,郑岁岁压低声音问“时哥哥,这个漂亮仔是谁他居然这么厉害。”
“是需要防备的人,离他远点。”时寒黎说。
郑岁岁困惑地眨眨眼,她还记着刚才岑锦楼在做的事,当然现在她已经看出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但岑锦楼和时寒黎的关系她还是看不明白。
她决定还是先搞清楚一个问题“那,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男或者女,有那么重要么”时寒黎说,“身体性别的话,他是男的。”
郑岁岁脑子宕机了一瞬,了然地说“但他认为自己是女的”
“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时寒黎的声音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冷漠。
郑岁岁划分出岑锦楼在时寒黎社交圈里的位置,她老老实实地用毛巾擦着头发,这时浴室里的水声停止,岑锦楼白着脸走了出来,他身上换了一条干净的浴巾,伤口没有做任何处理,甚至连之前脖子上绑着的绷带都被他解开了。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郑岁岁,郑岁岁突然开口“时哥哥,给这个嗯姐姐一件衣服吧,浴巾太不方便了。”
岑锦楼一愣,郑岁岁对他局促地笑了一下。
“哪怕还要打架,也要穿着衣服打嘛。”
时寒黎本来就没打算在这方面为难岑锦楼,她取出一套衣服扔给岑锦楼,示意郑岁岁进去洗澡。
进化者淋了雨不洗澡也不会感冒,不过郑岁岁还是乖乖进了浴室,她把水压开到最大,尽量盖住外面的声音。
岑锦楼拿着衣服,晦涩的目光看向转过身去看向窗外的时寒黎,说“这娃娃就是预言里那个,是不是”